日,不如去这酒楼上歇着吧。”语气明明是毫无波动,却带着一股柔情。

孟蕴尘却是看都没看身后人一眼,继续往前走着,寻了一处茶馆,自己一人坐下。

杜因安便站在他身后,孟蕴尘没有说话,他也不坐下。

“老人家,来一壶茶,一个茶杯。”孟蕴尘唤道。

“好嘞,只要一个茶杯吗,这位公子呢?”茶馆老人问道。

“只有我一人。”孟蕴尘道。

茶馆老人看了一眼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依旧面无表情,眼睛却是紧紧盯着那坐着的人。那人明明与这红衣公子一块,这位却说只要一个杯子,实在怪异。

老人的倒茶手艺很好,隔着些许距离,茶壶里的茶稳稳地倒进了杯子里,冒着热腾腾的气。

孟蕴尘伸手去拿,却有另一只手迅速伸过,将杯子拿走,他的手便拿了个空。

“小心烫。”那魔修说道,隔了一会儿才将杯子放在孟蕴尘面前。

孟蕴尘目不斜视地端起这茶,细细品着,十分淡然。

今日正是七月初七,许多家都挂起了红色灯笼,到处都蔓延着一股喜气。

有那女子成群结队进了茶馆,手中都提着一篮子,篮子里装着针线一类的东西。

孟蕴尘喝茶的动作猛地顿住。

那一群女子中,突然有一女子往孟蕴尘这处看了过来,那眼光带着一股杀气,恰恰落在了杜因安身上。

那无数根针突然从那女子的篮子中散了出来,全都朝着这杜因安飞来。孟蕴尘手一甩,便形成了一个气罩,将那些针挡在气罩外。

茶馆中其余人也察觉了这场斗法,但是临城修真者许多,也避免不了争端,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早就习以为常,也不奇怪。

不过片刻,那些针纷纷都落在了地上,那女子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杜因安,师父回来了,你离死期不远了。”那女子带着血迹的唇微微动着,并没有出声,孟蕴尘却是看出来了。那女子迅速离开。

“她是谁?”孟蕴尘头也不回问道。

“你终于愿意与我说话了。”魔修声音里带着欣喜,“你刚醒来,不适宜奔波,我并非故意阻挠你看你那徒儿,只是要待你身体好些。”

那日孟蕴尘醒来,便想着要来这月行宗看孟将然,几百年来,他有许多徒儿,但是最疼爱的还是这最后一个徒儿,自己睡了四十年,醒来第一想法便是看看这孩子。哪知这魔修含着恶意缠着不让他出来。或许这年纪越大,脾性也愈加内敛,若是再早些时候,孟蕴尘定要与这魔修大打出手,现在只是生着闷气不再理他。

这生闷气,对于魔修来说更加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她是谁?你师父为何要杀你?他虽然一贯不喜你,但也不至于杀你。”孟蕴尘继续问道。

“唐远融座下分别四人掌管着十八岭,除了第一岭与最后一岭,这四人每人分管四处岭,第十八岭是唐远融老穴,第一岭处因为有那神器散发着灵气,本是宝地,便给了他那宝贝徒弟。这便是那四人之一,唤作‘梦玲珑’,修为到了灵寂期,可惜在你这位元婴老祖面前,也是废物。唐远融想杀我,是不需要理由的。”

“这骨魂本是修真者至宝,如今在我腹中,我就觉得真气源源不断从那处出来,与你这魔修双修……”孟蕴尘说道这处,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实在是这一段日子这魔修太过于无耻了,“那被你伤了的真气很快由这骨魂补了回来,眼看着离这渡劫之日又不远了。万骨山骨魂天下修真者都知道,却无人敢去得,都是知晓了其中凶险,你究竟是如何得到的?”

“骨魂者,也不是一定不可得。”杜魔修道,“若有那能力机缘也可得了。”

“杜因安,你若不与我说清楚,我便一个人去找我那徒儿,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孟蕴尘动了气,魔修无法再掩饰下去,便道:“我那师弟体质至阴,骨魂本是至阴之物,两者本就类似,所以这骨魂入他身体而不伤他本就容易些。”

“入了你师弟的身又是如何入了你的身?”

魔修失了言语。

“宗主。”一书生模样的男子突然往孟蕴尘这一桌走来,靠近了孟蕴尘,恭敬地唤了声。

这人名唤‘孟惑’,并非是天行宗弟子,但是也是天行宗中人,一直跟随在孟蕴尘身边。后来孟蕴尘突然失踪,他便守在天行宗,现在才找到他。

“宗主,您去哪里了?我找了许多地方都寻不着您。”孟惑担忧道。

“现在已经无事,我正打算去这月行宗看望我那徒儿。”

“宗主,您难道还不知道吗?将然公子一直未曾觉醒,凡人寿命有限,如今早已逝去了。那月行宗的陆掌门也娶了另一位夫人了。”

孟蕴尘一个呆愣,杯子从手中落下,掉在了地上,碎成了碎片,那茶水也渗进了地里。

“将然没有觉醒?”孟蕴尘呆呆地问道,“杜因安,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

孟将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胸口处还是一阵一阵的痛。

那床帘放了下来,门也是关上的。孟将然转动着脑袋打量着这四周,这屋子里装饰普通,不过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木质的墙还有些许缝隙,阳光透过那缝隙照了进来,称得上‘简陋’二字了。

孟将然只记得林瑾的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没想到自己还活着。

风吹来一股浓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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