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白了点儿的脸又给晒黑了,不过眼神儿却亮得夺目,岑溪倒是一点没晒黑,每天这么一番折腾也是腰不酸腿不疼的,上楼还能扛个百八十斤的不成问题。
等到还有一天就假期结束的时候,王明川拿到一天结算的两百多工资,露齿一笑,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牙齿白晃晃的:“这赚钱可真够辛苦的,明天咱们就休息一天,好不容易放几天假,总不能就这么白瞎了。”
岑溪满意外的,扭头看了眼黑梭梭几乎要跟夜幕融合的王明川,实在没想到王明川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明川显然是看明白了岑溪眼中的诧异,有些不满的瞪眼斜视岑溪:“你以为我会为了赚钱什么都不管不顾?俺爹可说了,钱虽然重要,可人更重要。人们赚钱是为了什么呀?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若是为了钱而折腾自己折腾朋友亲人,那这钱拿到手了又有什么意思?”
显然这几天一块儿顶着灿烂阳光蹬着三轮车走街串巷的日子让王明川更亲近岑溪了,一向话少的他现在对着岑溪也放得开了,哪怕有时候说的普通话老摆脱不了习惯的带上点乡土音也毫不在意。
听了这话,岑溪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毫不掩饰对王明川父亲的赞美:“叔叔这话说得在理,可惜现在真想到这个理儿并且还付诸行动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王明川从来不以自己的出身为耻,听见岑溪的话,还自以为十分隐晦的得瑟了一番,可惜那眉梢都要扬到天上去了,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岑溪这么实诚的人都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骄傲得意。
身边的人这般德行,岑溪却是忍不住跟着笑了,心情像飞起来了一样。
“欸二哥,突然发现你笑起来还是蛮帅的嘛。”
“怎么,平时我就不帅?”
“有点。”
“只有点帅?”
“不,是有点不帅。”
“比起老三呢?”
“唔,你要听真话呢还是假话?”
“啧,欠揍。”
本来王明川坚决要把这几天挣到的八百多分一半给岑溪的,虽然知道岑溪不缺这点钱,可王明川也不能接受白占人家功劳的行为。
不过岑溪无论怎么说都不要,最后要求王明川包了他第二天出去玩儿的开销,王明川这才勉强同意,睡觉的时候还琢磨着明儿跟岑溪去玩儿的时候多买点好吃的好玩儿的。
谁知第二天岑溪愣是没看上什么东西,逛了大半天最后两人居然才开销了两瓶水两碗面的钱。
“现在咱们还是学生,能省就省呗,那些个玩意儿都没啥用,花那钱岂不成了冤大头。不然二哥你还是把你赚到的这第一笔钱寄回去给你爸妈,他们知道了高兴,又能安心,岂不是更有意义。”
面对王明川发愁出来开销得太少了,岑溪一口咬断了太长的面条,抬眼看着对方。
王明川一听,有所意动,不过要寄还是只能寄他自己赚的那份儿,该是岑溪的,坚决不能拿。
岑溪岂有不知道这人的性子,筷子杵在面碗里手撑着脸颊想了想:“要不然这么着吧,我那份儿呢,就当时寄过去给你俩弟弟妹妹买礼物的,这不是中秋节要到了,以后你有机会回家了,记得给我带点特产得了。唔你们那边都是大山是不是啊?那有野鸡野兔什么的吗?”
岑溪转移了话题,王明川一根筋,顺着就走了思路,把注意力转到了自己家乡上面,话就变得多了。
于是两个做事说话都特别专注的人说着说着,最后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冬天雪地里给兔子下套,然后顺理成章的王明川就提出了邀请岑溪寒假去他家玩儿,还兴致勃勃的表示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可以让他父亲答应让他们俩带上土木仓一块儿进山打猎。
岑溪已经完全被王明川描述出来的家乡趣事勾得一颗宅男心也蠢蠢欲动了,一听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到时候需要提前存多少稿子,就毫无压力的答应了下来。
岑溪对寒假有了期待,高兴了。
王明川邀请到了好哥们儿去家里玩儿,愉快了。
两人高兴的吃完了面条,出门继续穷溜达的时候顺便就在路边找了个银行把钱给寄了,高高兴兴的用岑溪那破手机给大山那边的老妈老爹打了电话说了寄钱的事儿,拉拉杂杂一大堆的唠叨了一通,就开始转了个方向准备溜达着回学校了。
mp;p是家十分普通的西餐厅,消费群体多是白领,餐点不算多美味,布置不算多小资,不过靠着一条街外就是海天国际写字楼,生意还是不错的。
此时临街的落地玻璃窗角落处的卡座,有两人相对而坐。
裴珃面容严肃的半垂眼眸,盯着桌上的咖啡已经有半刻钟左右了。
坐在裴珃对面的是个着装淑女妆容细致的年轻女人,五官看上去不是多精致,但胜在看起来十分端庄,在长辈眼里,是个娶回家镇宅的好面向。
而此时,这个看起来端庄的女人嘴角噙笑姿态优雅的看着裴珃,说话的腔调十分轻缓:“……如果裴总想要尽快在华国有足够与陈少抗衡的力量,恐怕跟我廖家合作,是最佳途径,不知裴总你意下如何。”
话毕,女人嘴角隐晦的扯出一个胜券在握的浅笑,小指微翘姿态优雅的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顿时眉心一条,脸上的表情都僵了片刻,好险忍了下去,勉强恢复了“完美笑容”的放下咖啡,心里决定回去就让人把这家店给弄掉然后再把咖啡师套麻袋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