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头看着记者,勾了勾嘴角,笑容明显,“我很爱他。”
这一笑险些闪瞎了摄像机,弄得那记者半天回不过神来,麦克差点摔地上。
“呃……爱?”过了好半天记者总算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这是个引爆点,忙抓住继续问,“那她现在在哪里呢?是否还在您身边?”
“当然,”项懿掐掉了手里的烟,舒展开四肢,躺靠着,笑容难得温柔起来,“他一直都在我身边。”
于是这一专访一出,足足半年时间众人都在疯狂讨论那个让项懿深爱又在身边的那个“她”到底是谁,不过项懿身边人实在太多,男女不忌,更换频繁,让这个讨论演变成了粉丝掐架,掐了好长时间也没得出什么重要结论。
后来的访谈就正常了许多了,都是项懿往后的打算和投资方向,等最后记者收尾时感叹了一句说,“说真的,您是我最钦佩的企业家,年纪轻轻,功绩斐然,真是难以想象。”
项懿这时已经起身了,脚步却在此刻一顿,回头看着那记者笑了笑,“没有莫北先生曾经的努力,没有他打下来的基础,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希望你们不要忘记这一点。”
说完男人就走了,没再回头。
这是他每次都要强调的话,每个项懿的专访里几乎都要提一提莫北的功绩,那个死去了一年的人,或者说,失踪了一年至今杳无音信的男人。
所以项懿不仅痴情,还重义,让人不爱都难。
记者感叹了一下,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和其他人一样,他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他是根本不敢问的。最初问出来的那几个人现在差不多都见了阎王,而试图去调查的几个人更是干脆连尸首都找不见了,项懿人前重情重义的形象是他们打造的,可深入了解之后,没多少人敢真的亲近,这个人的恐怖,了解越深,越是骇人。
记者低头看了看他掩在纸张后面的那行问题,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小心地用笔划掉了。
——请问,您庄园里那个无字碑后的石墓里的人,究竟是谁。
*****
项懿走进车里后,逼着挺直了一整天的脊背总算弯下来缓了缓。肩膀的伤口还很疼,前几天雷帮的几个残党设计伏击他,虽然最后他都收拾掉了,左肩膀却还是不小心被一颗子弹打穿。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一年前那人离开后,身体像是本能地自我折磨似的,伤口很不爱愈合,别人受伤十天能痊愈,他最起码也要用一个月才能恢复完全。裂伤好的慢,就算好了也容易再裂开,一年到头也少有完全康复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伤受惯了,这种疼他也习惯了。
伸手揉了揉,疼痛没缓解,反倒变本加厉,他索性收了手,任它疼着。
“大少爷,伤口又疼了?”副驾驶上的欧漾转过头看他。
项懿摇摇头,没说话,只闭眼靠着车座休息。
欧漾叹了声气,自言自语,“这两天也怪了,金三角那边怎么忽然不寄药了呢?这还是一年来头一次中断两天呢,”男人有点儿纳闷儿,寻思缓解项懿的疼痛,跟他聊着天,“大少爷,你说是不是颜立可出什么事了?要不……我回去问问小少爷?”
项懿总算睁开眼了,瞥了他一眼,又闭上,声音低低说道,“不用。”
“那您的伤……”
“没关系,养几天就好了。”
好是会好,但是疼啊……欧漾心里心疼,却还是没再多说了。他知道项懿很不喜欢提到那个颜立可,虽然从那次忽然收到颜立可寄来的伤药到现在已经一年了,从来没间断过,每天都送,都是特快,几小时就送到的那种,可项懿一直对这件事的态度偏冷,没回应,也没道过谢,刚开始就连药也不用,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开始用了。那个药膏味道挺好闻的,欧漾有一次受伤也用了些,效果真是好到让人惊诧,那么重的裂伤,涂上药以后疼痛缓解了不少不说,没几日就愈合了。
这种药效让他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莫北,所以项懿不愿意提颜立可的原因,他大概也猜得到。
不过那两个人可真是没一处相像,颜立可蹦蹦跳跳的像个皮猴儿,哪及莫北十分之一的沉稳。
胡乱想着一些杂七杂八的,车子在爱修洛庄园大门前停住,跟在后面的几辆车也陆续开进停车场,等确保周围安全了,欧漾才打开后车的门,等着项懿出来。
庄园里还是如往常一样,安静,阳光充足。项懿走下车后刚要朝墓地方向走,就见管家塞巴大叔匆匆走过来,“大少爷。”
欧漾关上车门,跟在项懿身后,看到男人抬了抬眼,示意塞巴继续说。
“那个,来了位小客人,说是您在金三角的朋友。”
欧漾一愣,项懿却是皱了皱眉,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
“在哪?”
“会客室,是个男孩子。”
欧漾略一想,总算有了点儿头绪,心里有些惊讶。
两天没寄药,那不会是……
自己来了吧……
果然刚刚踏进会客室的大门,欧漾就看到了那个少年修长的背影。逆光映出那个人清瘦的轮廓,恍惚间竟有一丝清净淡雅的味道。这种感觉在颜立可身上,欧漾觉得挺奇怪的。
少年听到响声,回过身来,那张记忆中略显稚嫩的脸成熟了不少,眉眼硬挺起来,显得越发俊美了。看到项懿,那双黑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