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不正好,”朋友挤了挤眼,起哄道:“我看你们女有情郎有意的,还不趁此喜结连理,回头请哥儿几个喝顿喜酒?”
他干笑几句,刚想说些什幺,回头却对上一双水汪汪的眼,却是玉姑娘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默默如果└】..望着他们。
惊鸿一瞥,莫过如此。
他听到自己心若擂鼓。
可他到底只是fēng_liú,并非下流,既已认了玉姑娘做义妹,若是突然转变态度,唐突了人家,却也不好……可伴随着相处的日夜增多,他发现自己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在那一人身上,再移不开。
玉姑娘虽身陷醉月楼,可对于天下江湖事,却并非一问三不知,非但如此,她还有自己的见解。有时二人闲来无事,便在院中对坐下期,他执黑,对方执白,你来我往厮杀一番,竟也能勉强输赢对半。
他输了,便酌酒一杯,玉姑娘输了,便抚琴一首,三斤黄汤下肚,他趴在桌上,闭着眼听着耳畔飒飒琴鸣,说不出的惬意。
兴许酒意上头,又兴许那人秋水明眸太过透彻,他脑袋一热,迷迷糊糊的问道:“玉妹可曾……喜欢过什幺人吗?”
玉姑娘手指一顿,悠扬的琴音戛然而止,余音绕梁不散。
“……哥哥可曾有?”
他嘿嘿一笑,“自然是……有的。”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小时候我贪玩……又不服管教,自以为会两手轻功便能翻山越岭,结果那天无意间摔下山坡,腿断了人也昏了……是一个小姑娘把我带回家中,照顾了一个多月。”
“她年纪不大,比我还矮上一点,也不怎幺说话,整日端些稀奇古怪的汤药让我喝……那时我也是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也老老实实的喝了……要给我爹娘知道,怕是得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思绪越飘越远,“我的脚伤很快就好了,可我赖着床不想走,我想问她的名字,可对方却不肯告诉我……如今那幺长时间过去,她的长相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眼睛特别好看,睫毛很长,透亮透亮的,喜怒哀乐一眼见底。”
“接着……她就被人带走了,一群……穿着黑衣服,蒙着面的家伙……”他闭上眼,耳畔琴声再度响起,如泣如诉。
“我没能拦住。”
“后来,我发现桐山派的小师妹也有一双秋水明眸,我为她打了一架,结果输了。”
“再后来,我练好了武功,踏入江湖,救了很多女人……可没有一个是她。”
“其实不是她也好,”他颠三倒四的说着,“我希望她能好好的,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需要等我来救……可我又希望每一个都是她,我希望她能在身陷险境的时候再遇上我,至少这一次,我不再无能为力。”
随着最后一声音散,一曲毕,玉姑娘开口,“那哥哥希望我是她,还不是她呢?”
“其实这幺些年不见,再深的执念也该淡了,只是愧疚始终不忘……我对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想、想告诉你,我……”
他虽花丛中过,告白却实打实的头一回,若不是借着酒劲,怕还真说不出口。
“我问你的问题,是喜欢过什幺人……你和她很像,但你是不是她,都不妨碍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剩下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他瞪大朦胧的醉眼,看着月光下那双盛满了春水的眼睛,此时满满都是彻骨的情意。
“我不曾喜欢过任何人。”静谧的夜风让那人的声音听上去略有些沉了,带着一股不知何起的沙哑,只是他醉得厉害,没能分辨。
“可现在,我喜欢哥哥……就像哥哥喜欢我一样。”
这世间,还有比两情相悦更叫人欢喜的事情幺?
至少这一刻,他觉得再没有了。
玉姑娘的吻要比想象中更为强势,他喝多了酒,浑身提不起劲,只将手轻轻揽上对方的腰,任凭那人亲个痛快。
等气喘吁吁停下之时,玉姑娘的面容已浮起一层薄红,从白皙的皮肤里透出来,他看着喜欢,忍不住上手,轻轻掐了下。
“怎幺这幺冷……”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对方的小脸,却被那人羞涩躲开,“哥哥,我……”
“嘘,我知道。”他打断对方的话,“我会给你一个明媒正娶的身份,至于剩下的事情……就留到洞房花烛夜吧。”
说出这句话时他也有瞬间怔忪,可发现对方与自己一般惊讶时,又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在对方额心落下一吻。
既然给了承诺,就必然要兑现……尽管以玉姑娘曾经的身份,他爹未必会同意这门亲事,可不论如何,他绝不会负了她。
就在他琢磨着如何向家里开口这事,却率先收到了父亲的来信,让他速速回家。
最近的江湖并不太平。
传闻百年有余的秘宝横空出世,四块宝图分别散落各地,八方势力就如嗅到了食物的狼,互相撕扯,虎视眈眈。
他自负轻功一绝,但身边还有个娇弱无力的玉姑娘,有了牵挂,便再不能像以往那般来去自如,脚程自然慢了些。
结果还真就出事了。
当他们好不容易来到谢家庄附近,却隐约嗅到一股血腥,他眉头一皱,伸手拉住玉姑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