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婆子上前磕头请安,先是问好,虞秋荻也笑着问好。客套几句,丫头就把荷包拿给魏婆子,魏婆子笑着接过来捏在手里,按规矩她就该走了,但魏婆子却是没有走的意思。虞秋荻见状便笑着道:“妈妈今天过来,可还有其他事情?”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家姑奶奶让我领月荷出去,我就想着……”魏婆子低头讨好的笑着,神情显得有些犹豫,却还是道:“若是月荷有哪里惹得大奶奶不高兴,你打她几下,骂她几句都没什么的,何必……”
虞秋获直接呆住了,饶是她素来淡定,这回也淡定不了了。心种涌起一种有种长见识了的感觉,妯娌的娘家婆子到嫂子房里说事,这实在是……
张婆子马上上前笑着道:“这位姐姐说的什么话,二奶奶房里的丫头,与大奶奶何干。再者说了,一个毛丫头不过小猫小狗那样的玩意,就是不好了,自有管家媳妇去责罚,让主母奶奶去责罚,没得失了身份让奴才们笑话。”
魏婆子脸上有几分挂不住了,不过自恃林家家世比虞家强得多,心中并无惧怕。没理会张婆子,只是看向虞秋荻道:“本来就是小事一件,亲家太太都没说要追究,大奶奶何必……”
虞秋荻神情有几分阴郁,却是没接话,哪有当主子的去跟一个婆子拌嘴的,说赢说不赢都是**份,这种时候就是婆子们上来斗嘴了。
吴婆子说话就更不客气了,道:“听这位嫂子说话都是个糊涂的,主子们的事,哪里是我这等下人可议论的,更不用说外家的婆子跑到别人家主子房里说事,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劝嫂子还是快些出去吧,不然一会叫了管家媳妇来,别说自己的老脸,连主子的脸都丢尽了。”
三个婆子围着魏婆子就是一通话,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魏婆子挤的连话不出来,把魏婆子说的羞愤而走。等她出了屋,李婆子还一副不解气的模样道:“真真是暴发户之家,家中奴才都如此上脸,要是还在齐家,老太太早就一顿打死了。”
吴婆子却是另有担忧,看向虞秋荻道:“娘家婆子敢这样过来与姑娘说话,难保不是二奶奶疑心姑娘你劝她是别有用心。”
虞秋荻心中也有这个疑惑,却是看的淡然,道:“随她去吧,我该做的都做到了,她想疑心,也只能随她。”
张婆子也道:“就是,人心隔肚皮,姑娘何必去理会这些。太太身体健朗,三、五年内肯定会亲自管家,与其去想这些闲事,不如好好调养身子,尽快生个哥儿来,没有比这更能讨太太高兴的了。”
尤其是虞秋荻这种没娘家的,生了儿子后才有足够的底气。若是有罗大太太那样的福气,进门生下五个儿子,就是下头妯娌家世再强,哪敢能压过虞秋荻去。
虞秋荻心中也是个意思,却没好意思说出来,听得只是笑。
两日后月荷还是被魏婆子领走了,魏婆子没少在林大太太跟前搬弄是非,林大太太听得心中也气恼,上门来把罗二奶奶说了一顿,说她没本事着了嫂子的道,让她千万提防着虞秋荻。罗二奶奶听得心中也不由的气结,家中婆子说,现在亲娘又来说,她也不由的想,虞秋荻是不是别有用心。
“虽然你婆婆还年轻,但眼看着儿媳们陆续进门,以后家中事务肯定繁多,她必然要寻个帮手。你虽然是二媳妇,你的家世比前头大奶奶的家世好十倍,你该先把管家权拿在手里才是。”林大太太走时又这样叮嘱着。
夏去秋来,先是皇宫又发生一件大事,太后病了这么久后,终于去了。后宫忙碌起来,各家各户也跟着忙碌起来,男人们自是不必说,命妇们都得随朝入祭,早出晚归,停灵四十九日后再送皇陵中,送陵之时命妇们更得全部跟着。
罗老太太,罗大太太和罗二太太都属于有诰命在身的命妇,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罗大太太再有心力此时也觉得疲倦,便把虞秋荻叫了过来,让她暂时料理家中事务。虞秋荻并不推脱,只是每晚过去给罗大太太请安时,把一天内的重要事务给罗大太太讲了。
“好孩子,你果然很妥当。”罗大太太笑着对虞秋荻说着,一个多月下来,虞秋荻也许没什么功绩,但她并没有错处,全部都是以律而办,条条账目清楚,这就是最难得的了。
虞秋荻笑着道:“账目清楚,大小事务怎么办都是有规矩的,媳妇只是按规矩办事。再有什么不明白的,晚上回来又请示太太,若是再出错就该打了。”
其实这也不是全靠她一个人的本事,她身边的三个婆子本来就是齐老太太□使唤的,陪嫁过来就是帮着她打理侯府里外事务。虽然不是一家了,规矩也有所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多听多问,如何治下,虞秋荻就是不太懂的,但吴婆子他们岂是吃素的。三个帮着协理,再加上定远侯府账目清楚,一律按规矩走,自然没有错处。
“这就难得了。”罗大太太笑着说,却不自觉得瞄了虞秋荻肚子一眼,儿媳妇娶俩了,孙子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罗二奶奶就算了,但虞秋荻是罗慕远自己求来的,小夫妻十分恩爱,按理说也该有消息了。
虞秋荻刚想开口,外头丫头传话罗大老爷回房,虞秋荻忙站起身来。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