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最重要的是,我这个人一向不如何挑剔。”
“你!”漪乔面色一黑,转首不满地瞪着他。“哼,你不挑剔我挑剔,”她撇撇嘴,更加大力地挣扎起来,“这么久没吃饭还这么大力气,快点放开我!”
祐樘不由失笑道:“有时候,力道的大小并不是最关键的。”说着,他深吸一口气,拿捏着力道控制住她,以免对她造成什么损伤。
“不过丫头,”他在她耳边轻轻吐气,声音温柔得像是要化掉一样,“你要是再乱动的话,咱们干脆今晚就在这里把事情办了吧。”言毕,他还唇角噙笑,低头极亲昵地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你……你干什么?!”漪乔如遭电击一般浑身一震,条件反射地侧过头去,有些慌乱地看着他,一时间也不敢再有所动作。
祐樘看着她一动不敢动的样子,满意地一笑,抬手刮刮她的鼻子:“我说笑的。不过,若是乔儿觉得被我冷落了的话……”
“没有没有,”漪乔赶忙摇头,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想太多了。”
“我方才的话可能重了些,希望乔儿莫要介意。”他没有继续和她玩笑,而是敛了敛容,提起了刚才的事情。
“我没有怪你,”漪乔也正了辞色,抿唇垂眸道,“我知道,自己此行本来就不怎么明智。”
“知道方才有多危险么?如果我真的出手伤了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止住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那话语里透着的后怕。
“那你倒是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漪乔抬眸看向他,“还有,什么叫‘出手伤了我’?”
“好,”祐樘抿唇一笑,“不过乔儿是不是本末倒置了?我还饿着呢。”说着,他扫了地上摆着的饭菜一眼,又抬头看看她,然后就作势要起身。
漪乔拍了拍脑门,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光顾着和他说话,倒把来这里的初衷忘记了。“我来我来,”她连忙拦住他,然后动作麻利地盛了一碗米饭,又将各色菜肴都盛了一些才递给他,“虽然我自信自己的厨艺一点儿也不差,但你是吃惯了宫里珍馐美食的人,嘴应该刁得很,也不知道看得上看不上我这民间的手艺。而且,这饭菜如今都凉了……”
祐樘低头看着碗中莹白软糯的米饭和色泽鲜亮的菜肴,眸光一点点变得深沉,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笑的:“乔儿,其实我曾经一度认为,吃饱就是一件很值得满足的事情了。”
“你说什么?”漪乔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祐樘并未说下去,只是笑了笑,然后垂首用起了膳。
漪乔猜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但她并没有准问下去。她知道,若是他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她。
他用完膳后用丝帕拭了拭嘴角,目光有意无意地向外瞟了瞟,又冲着她笑道:“乔儿的手艺很好,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比宫里的御厨做得贴心可口多了。”
漪乔抿唇一笑,觉得这话很是受用。
他将碗筷放在一旁,笑看着她道:“那我们就继续方才未尽的话吧。”
“嗯。”漪乔点点头,拉过旁边的蒲团,刚要正襟危坐准备认真聆听,却一个没防备又被他一把带进了怀里。
祐樘一手环在她的腰际,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伏在自己的胸口处。这次的拥抱,同样是不容挣脱的。
他拉过貂裘往她身上裹了裹,低头冲她温柔地低声笑言道:“乔儿莫要着凉了。”
漪乔无奈地扯扯嘴角,也懒得再与他辩驳。干脆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安稳稳地偎在他的怀里。
“说起来,其实这件事情很有些渊源,”他轻轻地开口道,“我自幼时起便不为父皇所喜,这种厌恶约莫持续了十年,也就是两年前,终于达到了极点,于是父皇便决定废掉我。然而万分凑巧的是,就在父皇连废太子的圣旨都拟好了的时候,却突然传来泰山地震的消息。泰山是何等处所?王气聚集之处,历代帝王心中封禅的圣地。于是父皇认定这是不祥之兆,下旨责令钦天监去查一下地震的原因。后来,钦天监在回奏的奏疏上称‘应在东宫’。由此,父皇便认为那次的地震是由于他要废太子导致储君之位不稳而造成的,从此打消了废掉我的念想。而如今,不知是谁又将这笔旧账翻了出来,称当年钦天监的那份奏疏是在我暗中授意之下拟就的,根本就是我为了保住自己储君之位的手段。父皇在看到这样的说辞时龙颜大怒,最后已经听不进去我的辩解,但是一时也找不到我欺君的确凿证据,干脆将我禁足于奉先殿在祖宗的牌位前思过。”
“他为什么那么厌恶你呢?而且,还是自小?”漪乔蹙着眉头,感到很是不可理解。到底是怎样的原因,会令得一个做父亲的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长久的静默。
漪乔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于是就要抬起头:“对不起,你就当我什么也没问……”
祐樘按住了她的动作,叹息一声道:“无碍,没什么可不能说的,我只是由此想起了些往事而已。”
他重新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下颌放在她的发际之间,低声道:“乔儿可有听说过二十多年前的大藤峡叛乱?那次的叛乱波及的范围很大,烽火燃遍了两广地界,又加之当地官员一直遮掩不报,导致事态越发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