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师生二人结下了不解之情。

私底下,唐萍很认真地和老教授探讨过为什么不去做官的话题。

郑贵华笑道:“人固有自知之明,像我这样心直口快之人,哪里适应得了现代官场的迎来送往和逢场作戏呢。”

“此话怎讲?”唐萍瞪着大眼睛问。

“古代当官,很大程度上只关系到官员个人的荣辱得失和身家性命,我还可以做个只出馊主意,不管具体事的食客幕僚;现代当官,关系到为官一方的百姓疾苦,像我这样一身酸腐的老教授,只适合当当教授,耍耍嘴皮子了。”

“那我呢?我适不适合走仕途呢?”这回唐萍很认真。

“据我观察,你很有潜质,但要记住,你是女人,女人有两大缺陷,一是任性,也就是不够沉稳,一是动摇,也就是不够坚定,如果你能克服这两点,前途无量。但也请记住,官大自险,树大招风,官场无尽头,能力有穷尽,当适可而止。”

“嗯,老教授,那你以为,以我的潜质,该在何时适可而止呢?”

“哈哈,我要是能看得准一个人的仕途前景,就不是党校教授,而是算命先生了。”

“哎呀,你就当一回算命先生嘛。”

“看看,这就是女干部的优势,可以在男人面前耍赖皮。”

在老教授面前,唐萍果真有点像一个调皮的女孩子了。

经老教授这么一点破,唐萍有点不好意思了,回想起在团省委工作的经历,作为一名青年女干部,在不少老领导面前,这一招还真起过不少的作用。

虽然,老教授最终没有给唐萍一个准确的预测,但她表示,唐萍的提问给了她不少的启示,她要在领导艺术的课件中增加一个章节,不仅要讲如何当好官,还要讲一讲对官的辩证认识及演变。

在省委党校接听过郑贵华讲课的官员何止成百上千,上至省部级庄官,下到基层乡镇干部,用她自己的话说,不敢妄称桃李满天下,至少敢说弟子遍东南。

那些有思想有见地的吃员,不论官职庄低,年龄大小,郑贵华都能成为她们的好朋友。而这些官员中,得了郑贵华的真传,日后的仕途往往又都一帆风顺,步步升迁。

外界有传言,郑贵华早年的得意门徒中,有几个已经在省委省政府身居要职,有时候,她们遇到不好拿到桌面上和同僚们商议的难题,还会私下里向郑贵华讨教商议。

尤是个人选工作秘书的时候,几乎都要听听郑贵华的意见,或者请她举荐几个入得了她法眼的青年才俊。

你想想,当了大领导的秘书,进步的速度能不快吗?这又从另一个侧面佐证了,凡是郑贵华看中了的得意门生,个个都是当官的好手。

郑贵华在东南省官场的影响力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东南省的官员,即使没有在老教授的手下直接受教过,很多人也梦想成为老教授的朋友,千万百计的想和她拉关系,套近乎,但能入老教授法眼的却寥寥无几。

老教授自称,一爱棋,二好酒,三惜才!

爱棋,是痴爱围棋。

好酒,是喜欢品酒。

惜才,是爱惜人才。

说到最后这一句,老教授又补充一句,包括女才人。

看唐萍有羞涩之色,老教授哈哈一笑,说:“瓶瓶,你可别想歪了,我一个老教授,虽知秀色可餐,可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么一说,倒像是唐萍有了歪心邪念一般。

围棋,唐萍只略知一二,品酒,唐萍还真不够内行,看来,自己是够上了女才人的标准,才入了老教授的法眼。

一旦入了老教授的法眼,便有不可多得的机遇。

却说那天下课之后,老教授很神秘地对唐萍说:“瓶瓶,今天有人请我喝酒,你陪我去吧。”

唐萍推辞:“老教授,人家是请你喝酒,我就不去凑热闹吧。”

郑贵华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瓶瓶,那你可不要后悔哟。”

一句话又把唐萍的好奇心勾了上来。

她调皮地说:“去就去,谁怕谁呀。”

这一去,唐萍认识了辛正福。

不对,唐萍早就认识辛正福。

准确地说,应该是辛正福认识了唐萍。

唐萍舒适地仰靠在浴缸上,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水的滋润下,舒缓,松弛,畅快,思绪如水流般游走。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猝然响起。

“讨厌!”唐萍撩了撩水,并没有去接。

这几天,祝贺问候的电话太多,唐萍已经不堪扰了。

刚才和周功立杜话的时候,还被几个突如来的祝贺电话打断了好几回。

团市委的那些小家伙们,她们的消息渠道不太畅通,得到的消息晚,然后一个传一个的,十几号人传来传去,拖到了大半夜里也要表达心意。

小家伙们个个都是人精,也都对仕途充满了期待。

她们对于任何一个人的职位变动,敏感异常,有人升迁了,心里再怎么酸溜溜的,也要及时地表示一下祝贺,这年头的官场上,谁知道将来会用得上谁呢?

更何况,唐萍的势头正猛,不趁着这个时候加强联系,以后想搞点感情投资还找不到机会开口呢。

被电话铃声败了兴致的唐萍,感觉水也有些凉了,便全身抹了沐浴露,开始冲洗。

没过一会儿,电话铃声再次急促地响了起来。

唐萍从浴缸里走了出来,抓过一条浴巾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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