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了电话。

一接,是常务副区长吴连扬的声音。

“糖书记,三台村和龙王村的村民又打起来了。”

“什么又打起来了?”唐萍有点糊涂,她猛地扔了浴巾,边穿衣服边问。

“哦,糖书记,是这样的,这两个乡历来有矛盾,一两句话我也说不清楚,前两天还小打了一架,今天又打起来了……”

“邵区长,有没有伤人?”唐萍不客气地打断了吴连扬,关切地问。

和谐社会,以人为本。

突发事件,人员伤亡是判断性质严重与否的硬杠杠,经济损失还在次。

“情况还不明,说是有人受了重伤,正在区医院抢救。”

“邵区长,你现在在哪里?”一听有人受了重伤,唐萍感觉情况不妙。

“我在赶往事发地点的路上。”从电话中传来很嘈杂的声音,顾及吴连扬正在车上。

“好,你到了,一定要先稳住局势,我马上也赶过去!”唐萍当机立断挂了电话,穿好衣服便出了门。

吴连扬是个称职的常务副区长,关键时刻,没有任何的推诿和退缩,而是第一时间冲在了最前头。

唐萍刚走到宾馆门口,周冰冰迎了上来:“糖书记,您稍等,一会儿车就过来了?”

“小冰冰,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唐萍奇怪地问。

“哦,宾馆的唐萍给我打的电话,她让我在这等着您。”周冰冰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

“她怎么知道出了事呢?”唐萍更奇怪了,一个宾馆的人员,怎么能这么快得到突发事件的消息。

“她是龙王村的人,她爸妈告诉她的。”周冰冰也没敢有所隐瞒。

“哦。那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唐萍抬手看了看表,轻轻的应了一声,她虽然表面上很镇静,但心里火烧火燎地急。

今夜,办公室值班小秘书是刘子峰,她没有小车的钥匙,就直接把中巴车开过来了。

周冰冰见了,很不满意:“怎么回事?怎么没开书记的车?”

书记是有专车的,但是刘子峰说:“车钥匙老周哥随身带着,她带回家了。要不,我回去换辆她领导的车。”

“换什么换,时间不等人了。”这个时候的唐萍已经不是女人,而是一个标准的领导。

走到路上,唐萍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小冰冰,刚才你说的那个唐萍,她人呢?”

周冰冰说:“不太清楚,应该在宿舍里吧。”

唐萍说:“你让她也赶过去,她熟悉情况,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力量。”

周冰冰答道:“好,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事态远比唐萍想象的严重。

这回起因不是坟地,而是桃花谷上的新泉泉水。

下午,马上荣,区上领导喝了龙王酒,感觉很不错,让她带几个村民,一起上桃花谷新泉挑水,准备酿龙王酒。

布置完,马上荣带着乡长龙国高和妇女主任到龙王村最偏远的红杏村去了,那里有个妇女超生,死活不肯做手术,红杏村的村支书抹不开乡里乡亲的面子,只得请乡里领导出面做工作。

计划生育在乡村是头等难事,也是一票否决的头等大事,容不得马虎。

辣根得了马上荣的指示,就带了春旺等五个青壮年,挑着水桶上山。

她们一到新泉边,就发现气氛不对,庄二子带着几个造纸厂的民工站在对面岸上,脸上气势汹汹,嘴里骂骂咧咧。

辣根她们估摸着庄二子,无非又是因为和山猪的纠纷,没占到多少便宜,又在看守所里吃了点苦头,看见桂花村的人就有气。

辣根几个也就没搭理,自顾放下水桶,准备打水。

不料,刚摆开架式,庄二子带着几个民工就奔过来了,把辣根她们团团围住,不让她们打水。

春旺是个毛头小伙子,摸不着头脑,只问了一句:“你们想干什么?”

话刚出口,对方一个大耳光已经扇过来,砸个正着,当即闹了个满脸红。

春旺血气方刚,被打了,自然不肯善罢牟休,马上上前去,将打人者揪住,推推搡搡地捣了几拳。

庄二子似乎早有准备,从树丛里窜出一伙子人来,一涌而上。

一场混战!

要说真动手,桂花村的六个人都在凤凰山上练过些日子,对付庄二子的十来个人不会落太大的下风。

可是,辣根当村干部多年,有点政治觉悟,不想把事闹大,拦住春旺等人不让她们动手。

可庄二子的人顾不得那么多,还就地取材动用了家伙,什么木棍、石块、扁担等等,拿到什么算什么,乱打乱砸。

辣根拦了半天,庄二子的人反倒越发凶悍了,辣根火了,抄起扁担也动了手。

可打到最后,造纸厂离新泉近,人越来越多,渐渐就占了上风,把桂花村的六人打得节节败退。

辣根等人只得扔了水桶扁担等物,狼狈逃窜。

庄二子还不罢休,临走时把辣根等人的水桶扁担作为战利品一古脑儿都带走了。

辣根、春旺等人逃回到村里,龙老太爷听了,气得花白的胡子直抖,连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马上荣不在家,辣根吃了大亏,也不敢向马上荣汇报,她怕挨骂。

众人便拿眼睛看着马娜。

马娜这丫头上次吓唬庄二子太过莽撞,被马上荣批了一顿,再不敢胡闹,便出了个主意:村里派人去跟造纸厂的人交涉,要求她们赔礼道歉,交还抢去的东西并赔偿这边被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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