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蛟逼近他,眼光随时可以杀人:“我在问你,哪位将军给你的假,你又是怎么进的国舅府?”
刘柱紧紧闭上嘴。
石蛟冷笑:“你不说就在这里关着吧,没有水也没有饭,等我这就派人查明白,再来和你说话。”
身子半侧,已是打算出去。
刘柱沙哑嗓子:“我请的病假,我娘病了。”
“呸,你家里真有老娘,还是假的?我一并儿让人查明白也罢。”石蛟啐上一口。
门外有人回答:“是。”有人小步跑开。
刘柱不自在起来,刚才还有的是心情打量房里,现在好似上刑一般的难熬。
石蛟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冷酷的道:“看来,家乡也是假的了?那些说和你是同乡的人……。”
刘柱下意识抬起眼神,面庞瞬间雪白。
“彻查!”
石蛟吼道。
门外又有人回答:“是。”小步跑开。
刘柱嗓子干巴巴的,几次想开口却没说出什么。石蛟已不看他,负着手在房里踱步,边走边道:“你既然敢请假进京,为什么此时见到我如见鬼神?难道你现在不想被认出身份?你暴露的这么早,你没有完成的事情还有后续?”
对房外再次吩咐:“把跟我进京的人都叫到这里,再守好,只怕接下来还要有事情出来。”
刘柱呻吟一声,眼神半迷,陷入半晕状态。
很快跟石蛟进京的人集合在房外。“张大生,”石蛟叫进一个人,指着刘柱问他:“认得他吗?”
“世子!”
刘柱大叫:“您肯收留我当兵,对我恩重如山,我怕您出事,我实在是怕您出事,才跟到这里来。本想帮您悄悄换掉,却没有想到让人发现。世子,回头是岸呐……。”
石蛟面色严峻:“哦?你帮我换掉……。什么东西?”
刘柱抽抽噎噎:“就是您和国舅的密谋,摆在您礼物盒里的那件。自从我无意中发现以后,本想当时就规劝您,却又犹豫不敢。毕竟您对我不错,我不能坏您的事。可这天下,它是皇上的。我想来想去,请病假离开营地,到这里装着送紧急公文进府,问到摆放礼物的地方,本想帮您换掉……”
石蛟怒极反笑:“说的好,接着说。”
“不想让人发现,现在我让国舅府的人拿下来,今天的宾客多,说不定有人已看到,传出风声去,对您不利啊。您还是赶紧见国舅,把不该出现的东西换下来吧。”
刘柱苦口婆心模样。
石蛟冷冷看着他,忽然提起他,绳索捆的紧,刘柱呲牙咧嘴。
“你来,你自己去找!”
石蛟说着,又怒目张大生:“你也来。”
今天不是沐休,但客人已高朋满座。有京里衙门脱得开身的官员,也有外省闻讯而来的以前难民。
上官国舅乐呵呵地正在招待,见到石蛟手拎着一个人,后面跟着一个人,又有他所有的随从。
国舅笑道:“石世子,你这是要回家吗?把人点得这么齐。”
石蛟见到他,恢复笑容:“我若一路回家,可就趁了别人心意。国舅,借你这地方一用。列位,借你们当个证人。我审讯一回。”
楚云丰也到了,闻言不悦:“只要不是乱朝纲正法纪,改天吧,今天国舅忙着,又是喜事,石世子不要随意来冲撞。”
石蛟道:“可不就是乱朝纲正法纪。”
上官国舅笑道:“无妨,喜事虽大,公事也要紧。石世子,你就在这里问吧,”团团一拱手:“请列位做个见证。”
刘柱有些傻眼,呆乎乎的左看右看,一不小心和张大生的遇上,张大生眸子如喷出怒火,刘柱吓得一缩头,不敢再看他。
石蛟看在眼睛里,暗暗冷笑,诡计玩到自己的头上,还敢是当面玩的,不拿出几分厉害怎么行?
上官国舅指一个椅子请他坐下,石蛟就把刚才刘柱的话说一遍:“……他说我礼物里夹带的有别的东西,请国舅把收的礼物拿出来,一样一样的当面查看。”
“这也太花费功夫。”楚云丰皱眉:“就没有别的法子吗?把这人交到刑部去查,岂不是好?”
上官国舅微笑:“石世子要现在就问,想来顷刻间就能水落石出。”他让家人把石蛟送的礼物都抬出来,把礼单也拿出来给大家传阅。
石蛟的身份摆在那里,送给楚芊眠的礼物不可能过于简薄。什么珍珠珊瑚还是有的。但说有多过份,却也不算。
当下管家大声报一样,单独有两个仆从打开一样。刘柱不错眼睛看着,忽然叫上一声:“那是什么!”
他面上有了得色。
不但上官国舅盯着他的神色,石蛟盯着他,楚云丰也盯着他,刑部的尚书也盯着他。
刑部尚书戚大人语调平和:“刘柱,你口口声声为报恩前来为世子遮盖,这满脸的喜色从何而来?”
刘柱吸吸鼻子:“世子不容于我,我也没有办法。”
戚大人一笑:“说的有理,”手指点点:“把那东西拿给他认。”
那是一块上等衣料,男人用的,绣着云纹的蟒袍衣料。刘柱兴奋莫明:“就是这件,世子私传龙袍给国舅!”
“哈哈哈……”在场中的人暴笑。
刘柱傻呆呆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却也知道笑的不向着自己。
张大生的脸涨出乌紫色。
石蛟漫不经心:“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