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柱作响,浑身无骨似的倒在地上。
石蛟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装箱的时候,我曾在家里打开过,看到的人不会有五个。而这五个人里,都不认得,又居心叵测的话,强认成龙袍也有可能。”
刘柱双眼往上翻白,但就是没晕过去。
刑部尚书戚大人含笑:“这么说,这刘柱不是出入王府的五个人之中?”
张大生面色转为乌青。
石蛟眸光转向他:“张大生,你从水军中提拔成我的亲兵,已有两年。你的主人是谁,应该可以说说谈谈了?”
张大生不住叩头:“这不关小人的事情。”
石蛟淡哼一声:“有趣。刘柱你以紧急公文的名声进京,进到国舅府,让别人想不知道有人找我都难。而你不见我,却私翻礼物。是什么用意?”
戚大人端下巴:“有人紧急见世子,但是礼物让翻,传出去的话,倒不会有人怀疑礼物违禁,只怕会说国舅家礼物让盗,可见礼物收的贵重。”
上官国舅莞尔:“老夫也这样想。”
戚大人环视在场的人一眼:“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石蛟请教他。
“可惜这在场的人太多,风声迟早要走露,就难监查。不然的话,随后而起的谣言里,想来会说国舅家的礼物与众不同,引出一番争议。是谁乱说,可以一一的查到。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就算听信谣言,再来调查礼物的话……搜索不到东西,这刘柱也好,张大生的出现也好,有什么用意?”
上官国舅眸中精光闪烁,轻轻地在笑。
石蛟笑出了声:“到底是刑部尚书,佩服佩服。”目光流连在张大生面上:“一个刘柱是个弃子,他连蟒袍龙袍都分不清,更没法知道只要他进京,只要他来送紧急公文这个风声,随后,他根本难出京都!他的作用,不过是揭起这场风波。但是他到底没有亲眼见到龙袍,所以还有另外一个人……”
戚大人笑了:“世子,你还不曾报到我这里,我客气些说话。不介意搜搜你的这位贵介身上,只怕大有玄虚。”
张大生猛地跳起,对着外面就跑。石蛟的随从,上官府的仆从,三下五除二把他捉拿回来。
“搜。”
戚大人来道贺,带来汤捕头和另外一个捕头。
石蛟对随从颔首,示意他们让开,由汤捕头接手。汤捕头搜的细致无比,很快张大生接近赤条条,看的人好笑不已。而地上,摆着簪子,拆开的外衣和里衣。
“大人,找到了。”汤捕头双手托着一幅帕子大小的东西,上面绣着栩栩如生两条金龙,这个才可以称做龙袍的式样。
这个在张大生的里衣内。
张大生撕心裂肺:“这是世子的东西,世子让我带着的。”
石蛟没好气。
汤捕头飞起一脚,踢的张大生打两个滚,对戚大人欠身:“按理来说,有这等重要的东西穿在身上,石世子不应该让他常在热闹之地。”
石蛟拱手:“国舅,戚大人,请严查,我父与我无不呼应。”
戚大人让他坐下,问过国舅一声:“我也在这里审案可以吗?”国舅请他自便,越快洗清他和石蛟才好。
戚大人让扶起张大生跪好,他出神的呷茶。喝了有两碗茶,戚大人开口:“人做事情,要么为情,要么为物。为情,你的父母家人兄弟姐妹、妻子小姨子都算在内。除非他们和你一样身份,否则的话,把你画上形容,和名字一起写在告示上,四海张贴宣扬,总会让他们看到。”
张大生面色大变,似有冷汗淋漓。
戚大人看也不看他:“为物?就更简单。你想要再多的东西,也得先有命使用。可以留你一条命,但是你要和盘托出。不然,挣下多少黄白物,也是空手一场。”
说到这里,轻轻挥手:“带他下去画告示,以大逆不道罪名张贴全国,乡村也要贴到。对他说说告示多久能写好分发下去,让他抓紧钟点,想到什么早点儿说,别错过一个呼气的功夫,就又是一场空。”
忍俊不禁:“已是失手,再不能将功折罪的话,这两场空可不是好玩的。”
汤捕头答应一声,拉起只有一条底裤的张大生就走。看样子,打算让他这模样从街上走。
嘴里说道:“其实画个全身告示也不错,这胸前一点胎记倒有精神。放心,好认呢你。”
张大生接近崩溃,喃喃道:“我说,我说……。”
汤捕头拖他又回来。
“是我的老乡,在去年找到我,说乱世出英雄,我们都耽误了。如果能制造个乱世出来,说不好我们就是英雄。这机会难得,让我不要错过。一开始我不信,后来他时常的说,我就信了。他给我这小块衣料,让我随世子进京后,听到国舅府上礼物让盗的消息,就对世子进言,重新查看下他送的礼物。如果有损坏的,重新补上。他说世子对长公主情意永久,一定会答应让我查看。等我查看的时候,把这小块衣料放到礼物中去。”
张大生瞄一眼刘柱:“刘柱是他介绍我认识,他让我放到东西以后,借机找到刘柱把他杀了。世子说的对,刘柱散布紧急公文的名义,再装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