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黛玉不觉怔住。她抬眼细看宝钗半日,方叹道:“你自言不曾看错了眼,倒叫我心里惭愧。旧日我存了猜疑之心,多有轻慢,如今合该谢过薛姐姐宽厚。”说罢,她起身行礼。宝钗忙要拦,却到底与她施了半礼:“哪里就到这地步。”
只这半礼后,两人都舍了姑娘两字,以姐妹相称,言语也亲近了三分。
紫鹃看在眼里,待宝钗离去,她不免悄声问道:“姑娘今儿怎么了?倒与薛姑娘有些亲近。”
“原是我生了成见,又有旁的夹杂在里头,方生疏了这么些年。”黛玉将里头缘故一五一十说了,又叹道:“原都是女儿家难为,她也有才干,性情倒也是待人好的。只夹在那么些人事,不合亲近。现今我将将走了,细想来,后头想要见一面也未必能呢。”
说到此处,她竟有些怅然起来。
她本生就一副多愁多病的心肠,为着出阁一件大事,越发动了离愁。两幅药吃尽了,却还会咳嗽两声,断断续续十余日,才将将养好。贾母忧心不已,暗中叹息:玉儿这般身子骨,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