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午祁承才慢慢醒过来,经过了一晚上,他的额头已经没有昨晚那么烫手了,刘婶给他量了体温,体温也恢复了正常。
李安宁在祁承醒来前就特意打电话回去告诉李德义他要在北京住上几天,李德义听李安宁说他是住在祁承那里便也放了些心,叮嘱李安宁注意安全并让他早点回来,三天后还要去乡下探望爷爷奶奶。
祁承对李安宁主动留下来感到又惊又喜,带着他去北京一些好玩儿的地方逛了几圈,直到第二天晚上回到那栋空荡荡的别墅,李安宁才向祁承打听起他留下来的主要目的。
其实祁承对席华盛也不是很了解,席华盛把祁承接来北京后便把他安排在这栋别墅里面住着。席华盛的动作可谓是非常迅速,仅仅三天时间就替祁承在北京某个贵族中学办理好了入学手续,因为现在还是寒假,他就又报了几个寒假补习班让祁承去学习。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李安宁坐在席华盛专门为祁承准备的书房里,背后满满一片墙壁全是林林总总的各种书籍。
“不知道。”祁承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问,“不过安宁哥,你向我打听他做什么?”
“我这不是想多了解一下你的身世背景嘛。”李安宁一边回答一边翻起祁承放在书桌上的补习班作业,他粗略看了一下,都是些与市场营销和企业管理相关的课题,这些知识李安宁在大学才开始学,席华盛真是迫不及待想培养祁承这个继承人了。
祁承淡淡看着李安宁翻着自己的作业本,哦了一声,然后状似不经意道:“原来安宁连我爸是怎样的人都还没有搞清楚,就急急忙忙把我送出去了。”
李安宁翻作业本的手一顿,登时表情有些尴尬,祁承那带着一丝埋怨的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恩,这个……”李安宁犹豫了半晌接不起话,只能转移话题说,“席先生这几天有回来吗……我是说知道你生病后他有来看你吗?”
“没有,他到国外出差去了,今天上午才回来。”祁承瞥了一眼李安宁,像是叹气一般撇过视线看了下手表,继续说,“他在电话里好像说过是十点半的飞机,现在他应该已经回他另一个家了吧。”
祁承说话的时候,李安宁就在他书桌上无意间找到一张席华盛的名片,上面有席华盛的电话和公司地址。
既然从祁承和刘婶这里都打听不到,那就去公司蹲点然后跟踪席华盛好了,李安宁心想,既然席华盛才出差回来,肯定第二天或者今天下午就会去公司报道,他只需要在公司外面守着。
中午吃了饭后,李安宁就趁着祁承午睡期间以出去逛一逛的名义出门了。
现在的北京距离李安宁上一世临终时相差了十三年,时光的倒流让北京再次展现在李安宁眼中时,不是高楼大厦林立灯红酒绿,而是矮楼小巷子占据了北京大部分的面积。
上一世李安宁是上高中时就来到了北京,和现在只相差了一年,眼前这似曾相识的景象触动了李安宁记忆中最深处的那根弦。尤其是在公交车路过李安宁当年读过的重点中学时,那熟悉的校门让李安宁恍惚间有了一种错觉,仿佛他是带着录取通知书即将再次踏入这个学校,再经历一次他曾经有过的经历。
说实话李安宁在上学期间的记忆并不是那么中会读出个黄金屋的死理,就一个劲儿的拼了命死读书,连基本的人际交往都无暇顾及。在同学们眼中,李安宁是高傲冷漠清高的,也是很难接触的,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
但就是这不算美好的记忆却让李安宁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亲自经历了时光的倒流,看到自己曾经走过的路,那种感觉微妙又奇特。
席华盛的公司就在李安宁曾经就读高中的不远处,和周围清一色的不超过八层矮楼比起来,那栋装潢华丽的三十层楼公司是真正意义上的鹤立鸡群。
李安宁远远的就看到了那栋公司在“鸡群”里冒出来的头,他对那栋楼有印象,以前夏天他嫌在宿舍里看书又热又吵,就经常偷偷摸摸跑到那栋公司的员工休息室看书,每次都是保安大叔把他赶出来,到最后同情心泛滥的保安大叔直接给李安宁开了小门。
那栋楼虽说看着很近,但是弯弯绕绕的胡同还是把李安宁给绕晕了,抬头一看,那栋楼依然昂首挺胸伫立在不远处。
如果是十三年后的北京,李安宁肯定轻轻松松就找到了公司大门口,只是这时间倒退了十三年,虽然他曾经就是在这个时候来中学报的道,但是模糊不清的记忆加上完全不一样的街道还是让李安宁直接迷了路。
李安宁像无头苍蝇似的绕了好久才好不容易绕出了胡同,站在一条马路边上往前看,那栋楼依然在不近不远的位置等着他。
李安宁都想喷出一口血了,这什么鬼路?以前也没有见它这么绕过啊!连去公司外蹲个点都要经历山路十八弯。
就在李安宁站在街口犯愁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哎,前面那位哥们儿,麻烦问一下,去盛世公司怎么走?”
李安宁愣了愣,左右看了一下。
“哥们儿,别望了,问的就是你。”言语间那位问路的人已经走到了李安宁面前,他看起来年纪和李安宁差不多大,乌黑的头发剪得精精神神的,唇红齿白,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很讨人喜欢的长相,他说完又指了下不远处李安宁刚才还对着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