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后背的左臂上。
这小丫头头发微散,迎风微动,一只黑色木簪斜斜插在她的头发上,有种不真实的、奇异的美感。
在那个当下,聂希泽和陈探不约而同地琢磨起同一个问题来——
这丫头,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能有这么大力气?
“陈探!拿人!”
江柔听到动静,立刻大声道。
她不过是钻了出乎男人意料的空子才能一下子制服他,但她很清楚凭借自己那点伎俩根本不能一直压制着他。
陈探连忙抢上去,言语间早就没了初见江柔时的不屑,而是带上了堪称敬畏的谄媚:“我说江爷,你这简直是深藏不露啊,又立一大功!”
“少来,你刚刚跑哪里去了?”江柔把人移交给陈探,白了他一眼,“我可差一点就被拐走了。”
陈探忙说:“那哪能啊,要说到巾帼英雄,我陈探墙都不扶就服你。”
江柔不跟他瞎贫,没好气地跑去察看聂希泽:“你没事吧?”
聂希泽揉着发痛的胳膊,摇摇头,目光却紧锁在江柔脸上:“这是什么情况?你刚刚,是假装晕倒?”
“什么晕倒?”陈探随身带着绳子,这时候把人整个捆了起来,和江柔、聂希泽一起等李明恺带人过来。
“没什么。刚那个女人试图用乙醚那东西也就八十年代的时候还能拿来骗骗人了吧。味道又明显,挥发性又强,还以为自己演电影么捂着鼻子一会儿就以为人会被迷翻?这就把戏,我爸老早就跟我说过。”
江柔说这话的时候,才稍稍觉得头有一点昏沉,她甩甩头,四下望了一圈:“还是让一个人跑了。”
“你别说话了。”聂希泽看着江柔,声音严肃,“你脸色不太对劲。”
陈探也觉出来了,探头探脑地说:“是啊江大哥,你这脸怎么这么红?”
嘿,就红个脸,怎么尊称就从江爷一下掉到江大哥了?
江柔刚想反驳,却发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口、舌、咽、喉及胃部都有轻微的灼痛感。
“我可能……有点、有点、乙|醚过敏……”
江柔的手扶着聂希泽的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面小声说。
很快,她就觉得自己的视线愈发模糊了,在彻底被放倒前,江柔隐约看见李明恺朝自己大步跑过来。
失去意识的瞬间,江柔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李明恺这回该好好表扬我了吧。
……
☆、第八章(4)
江柔在1栋的301醒来。
意外地,她张开双眼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谈昭远。
江柔躺在床上,视线模模糊糊捕捉到一个人影,正坐在自己的床边低头翻看着什么。
等到人体的轮廓完全清晰,江柔心中一顿,一个鲤鱼打挺翻坐了起来。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江柔觉得自己的脸有一点发热。
“谈昭远……你怎么在这?”
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有见过谈昭远了。
谈昭远还是那个温温柔柔的样子,抬头看她、放下手中的书、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这一连串的动作都不紧不慢的。
相比之下,江柔的反应实在是有一点浮夸。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和阿恺在一起,就跟过来了。”
江柔的动作有一点僵硬,从谈昭远手里接过温热的水杯时,不尴不尬地问了一句:“只有你一个?”
“阿恺把人带走了,估计会去局里。”
谈昭远意有所指的看了江柔一眼:“你是不是想问你的那个同学?”
“我没想问他……聂希泽他肯定被他家司机接走了嘛。”江柔下意识脱口解释道,“我跟他也没有什么的你不要想歪了。”
她的话刚说出口,自己先在心里把自己掐死了一万次。
谈昭远也不戳破,饶有兴味地看着江柔:“之前听阿恺说你在小村的事,还觉得不太相信。没想到你的身手真的很不错。”
顿了顿,说:“不止身手好,胆子也大。我们没见过像你这么……”
江柔讪讪地接话:“没见过我这么野的姑娘是吧。”
谈昭远笑起来,把江柔喝了一大半的水杯拿回来:“不,是有勇有谋。刚刚听孙队跟阿恺夸你,说你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失业了。”
虽然知道是玩笑话,江柔还是觉得挺高兴:“那李明恺怎么说?”
“你哥觉得你太冒险激进,不过那只是因为他担心你出事。”谈昭远说道,语气里有不加掩饰的关切,“万一你们缠斗的时候,你昏了过去怎么办?”
江柔说:“陈探就在附近啊,而且李明恺也会很快赶过来的。我不怕。”
“丫头,凡事不能太指望别人。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谈昭远温声说,“否则真到事与愿违的那天,你会很受伤。”
他的声音落在她心里,具体说了些什么,江柔甚至没有分心去思考。
江柔面上不起波澜,却暗暗咬了咬牙,心说:这个人,真是哪哪儿都对她的味。
她打小来就对这样斯文柔软的男孩子颇感兴趣,对聂希泽如此,对谈昭远也是如此。
不,谈昭远不同。
江柔在心里默默比较他和聂希泽,冷不丁被谈昭远伸手摸了摸脑袋:“还不清醒?头昏不昏?”
“不昏……”
江柔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心里却犯嘀咕:这大冬天的,怎么这么热。
她没吃晚饭,谈昭远带她出小区去吃,是附近的一家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