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曾任革命委员会副主席,在国内享有很高的声望。
陈可的背景,响当当的。
可她爹是谁,多大年纪,长啥样儿,一概不知。
为啥?
陈可的妈妈年轻的时候特会玩,盘正条顺,胆大够劲,在大院里,特招人喜欢。玩着玩着,就玩出娃了。怀孕以后,陈可的妈妈仔细想了想父亲是谁,可想不明白啊,那么多人,谁知道哪个是她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总之脱不开军区大院一起玩到大的那帮发小。
这一帮发小,如今不是这个首长,就是那个领导。
他们也知道陈可的存在——在陈可到红一区以后,一个个偷偷跑过来,装模作样的,都和基础干部们打好了招呼:陈可这孩子可怜,打小就没爹,大伙儿多帮衬一下。部队里这些干部,一个个都是人精,怎么听不出弦外音啊。
陈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被人一路保驾护航。
她想要吃零食,那就吃呗。指导员心想:反正就一卫生员,平常也不跟着一起训练,有什么要求,一并满足了吧。
陈可在部队的小日子,过得有些滋润。
弄弄拿出来的证据,是一颗糖果。陈可脸一黑,手往口袋里一摸,糟了,裤袋上有一个口儿,大白兔奶糖就从那掉的。
她还镇定呢,面无表情的说:“不就一颗糖,没准是你自己吃的呢。”
围观看热闹的卫生员一大堆,一个个面色微妙。
弄弄撇了她一眼,有点同情她的智商:“你是卫生员,应该知道我牙不好。”
“牙不好就不能吃糖了啊?有些嗜甜如命的人,牙齿烂的越厉害,还越想吃……”
说你自己吧?弄弄嘴角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她不服气的嚷嚷着。一句话,打消她所有的狡辩:“你可以问问周围左右,除了你,谁还能享受吃零食的待遇。”
好家伙。
一句话,比针还尖,狠狠戳中死穴。
陈可脸都黑了,周围来看热闹的新兵们轰然大笑。愤怒的把人群扒开,拔脚就走,原本就看孙弄弄各种不顺眼,如今被她逮着现行,在全连队出了这么大个丑,还被罚着抄了几遍条例条令,气得更厉害了。
——当初,她背后讥笑弄弄是“军三代”、“耍特权”那些话,如今全部打包甩回来,甩了自己一脸。
两人的梁子结大发了。
“孙弄弄,别人和你说话,你好歹有点反应好不好?”几步夺到弄弄的身前,陈可抢过弄弄手中拿着的清水毛笔,满脸不快的盯着她。
弄弄也烦。
这人怎么跟这来了?
她不来不行吗?
弄弄很少这么烦一个人。
平常你不惹到弄弄,随便你怎样,哪怕骂她几句,她也许都不在乎。
可你说了。
弄弄就这么点洁癖。
陈可害的她穿了2个礼拜的脏衣服,她能不烦吗?
弄弄看了眼被她夺走的清水毛笔,也不收了,直接把水写纸晒好,一边收拾纸镇、笔架,一边小声的嘟哝起来。
“人和我说话,我要回答。可这儿又没有东西和我说话……”
陈可一听,气了,下意识反驳:“我不就是?”
弄弄的眼睛黑亮亮的,嘴角翘起一个微笑,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东西啊。”
“你少骂人,我才不是东西!”
弄弄皱了皱眉毛,忍不住埋怨:“知道了,别说那么大声,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儿。”
陈可身后,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可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弄弄大度的叹了口气,不为难她了,慈悲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你当我愿意找你,有人找。”
骂她不是东西这笔帐,陈可记下了,气恼的瞪了弄弄一眼,让出位置,露出身后跟着的人。
那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穿着笔挺的白衬衫,脸蛋雪白,五官俊秀,笑的时候,灿烂的宛如晕出了一层微光,清雅的仿佛连夏日都凉爽起来。
“我才回国,就听老爷子把你送来当兵?怎么,咱们弄弄学习那么努力,高考竟然失利了?哪个老师批的卷儿?回头咱们找他去。”青年微笑的走进来,熟稔的揉了揉弄弄的头发,打趣。
“二哥!”
见着来人,弄弄眼底溅出一丝清凉,惊喜的叫了起来,一下扑过去,搂住了他的腰。
陈可在一边,酸着呢,小声嘀咕:“没准本来成绩就不好,和人阅卷老师有什么关系。”
她没敢大声:不是给弄弄面子,是冲着孙允瓷呢。
她对弄弄的意见,天地不改。
可某种情况下,陈姑娘还是愿意退上一小步。这个某种情况,说的就是弄弄的二哥——孙允瓷。
那天,陈可去买零食,回来顺便要买个镯子,可她逛街时候,钱包、手机被小偷偷了……要是在兰州也就罢了,地头儿熟着,陈可姑娘的脸,就是一张信用无限刷的白金卡。可这是在四九城啊。
陈可掏不出钱,被人围个水泄不通,和围观猴子似的。
是孙允瓷,帮她解的围。
倘若孙允瓷是个徒有钱、没长相没气质的青年,那也就罢了,顶多陈姑娘还了人情,事儿搁下。可孙允瓷长得多惹人啊,漂漂亮亮,举手投足都是fēng_liú。
陈姑娘立马下定决心:这个男人,我一定要睡他!
孙允瓷有女朋友,哪那么容易被陈可睡了。
别说滚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