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小径,寻了个凉亭,温子洛走进去倚栏坐下。
从怀中拿出那封信,盯了许久,最终将封口撕开,拿出里面的信。
时光似乎是穿越隧道,铜镜里映着当年光影,楼台依旧人空空。
想着独孤玉泽那张明明高傲,却总是故作温润的脸,温子洛说不出心中的感觉,许是从始至终于她而言,她就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知道他是她的拦路石。
但这封信,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打破她的以为,原来这世间于某些人而言,最痛的不是不爱或是不够爱,而是从未记挂。
“从初见开始,你,温子洛,便住进我的心里。高傲温润不过人前,但你永远在我心中,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我是成是败,这一切都与我爱你这件事无关。如今,命到尽头,但我也终于明白,爱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一直想的是将来如何占有你,却忘了,那永远住不进你的心里。于你而言,我不过是转身就忘的过眼云烟。我死了,你怕是一滴泪都不会流,甚至是高兴。但如今,原谅我的自私,哪怕我死了,至少也还是要让你知道我爱你。”
“多情往往是殇,此生只能是你记忆里的路人甲却是绝殇。”
绝殇?
将手中的信慢慢收拢,温子洛看着满院子里盛开的花出神。
于女子而言,一生能被几个男子爱过固然是好,但总会在无意中欠下太多的情债。
独孤玉泽……愿下辈子不要再遇上她吧。死了的人她一般都不想多做什么评价,因为无论如何想都已是徒劳。
只是绝殇二字太多沉重,也许很多爱并非我们以为的那样爱。
“小姐,独孤玉泽都告诉你什么了?”无霜见温子洛看完信后走了很久的神,忍不住探着脑袋问道。
收回游思,温子洛抬眸看着无霜,道:“独孤玉泽与我是敌人,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什么,你想太多了。”
“那小姐你怎么发这么久的呆,难不成独孤玉泽死了还给你写了封情书?”无霜摸着脑袋看着温子洛可疑的问道。
绿琼眼疾脚快的踩了无霜一脚,道:“你瞎说些什么,也不嫌晦气!”
收回视线,将手中的信一点点撕碎,任凭谁也不可能再还原。
活着的时候身处高出春风得意,败了死人,也不过是成为人人嘴中的晦气。
李家叛乱,让多少人流离失所,痛失亲人,想必已被老百姓们骂了无数次。
成也好败也罢,最终受苦的左右不过是百姓,而享福的也永远不会是老百姓。
“对了,小姐!”无霜脑袋一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刚才秦微遗派人传来消息说李家已毁,七皇子一党不复存在。现在太子一党正当是春风得意。而且温丞相遇刺紧接着陆成殉情而死,失了这左右臂膀,眼下皇上气的半个月不曾早朝,身子更是不及从前好。秦微遗说,有许多事,应该开始布置了,希望能与小姐你近期见上一面。”
温子洛点点头,细思一番,双眸流转,道:“的确是时候该见一见他了。太子一党得意,岂不就是成全了独孤西谟!”
而此时独孤西谟府邸深径书房内,一暗探脚尖轻点落在门前。
听见动静,收起手中的笔,独孤西谟看着窗外,俊眉微挑,沉声道:“何事?”
“回主上,我们已找到仙妙大师。她说三日后子时约主上在半俗庵相见。”
☆、第485章 出家忘俗
“三日后?”凉薄的声音里带着沉思,独孤西谟一挥手示意那暗探退下。
找了仙妙这么多年,她倒是舍得见他了。他记得仙妙说过时机到了她自是会见他,那现在于仙妙而言可是时机到了?
仙妙她到底是都知道些什么?
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忐忑,独孤西谟将手撑在木桌上,脑海里浮现出温子洛的脸。
如今七皇子一党全面崩溃已不再会构成气候,那么父皇他下一个要对付的极有可能便是太子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