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于温子洛和秦微遗而言,不失为一个绝好的时机。那么温子洛她到底是打算联合秦微遗如何来对付他呢?
看着窗外开到极致的荼蘼花,像是在绽放最后一抹美丽。
温子洛如今不仅有端亲王的十万兵权,更是有边国王玺。他若是她将会如何用?
手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桌面,独孤西谟摇摇头淡淡一笑。
自从知道秦微遗是先帝的遗腹子后,他便立即停下对秦微遗的打压一步步的让着他,一直到现在秦微遗已然成了火候。但他在想一个问题,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
但最后究竟是做怎样的决定,还是得见到仙妙以后再说了。毕竟,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她。
他独孤西谟到底是欠了她温子洛什么?
三日后,半俗庵外,月高风寒。
抬头看着这小小寺庙,他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是与陆成和独孤玉泽来接温子洛。
下了的决心今晚一定要问仙妙一个究竟,但在走进去的前一秒,独孤西谟却又犹豫了。
心中思虑万千,双手背于身后,任由风吹过自己的黑袍,往后一挥手,示意所有的人都退下去,独孤西谟深吸一口气这才走进去。
“你终于来了。”屋内,烛火辉煌,映着鎏金的菩萨闪闪发光。
“观自在菩萨,缘起缘灭执来著去不过匆匆流年,徒留天看也,阿弥陀佛。”仙妙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走到独孤西谟面前,弯腰行了一礼,道:“见过六皇子,阿弥陀佛。”
“见过仙妙大师。”独孤西谟依样给仙妙还了一礼,见仙妙举止从容神情安宁,想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心也在这袅袅佛香的庙堂中沉静下来。
“刚才进屋时,敢问六皇子为何迟疑?”仙妙将一旁有灯盏熄灭,将它点燃后,看着独孤西谟问道。
独孤西谟却是一惊,不想仙妙的耳力竟然如此之好,怪不得这几年来,他派人布下天罗地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也终究没有提前见到她。
想了一会儿,独孤西谟答道:“因为之前一直想要见仙妙大师,而现在大师你却主动见我,这让我不得不沉思为何是现在大师你要见我。”
仙妙摇摇头浅浅一笑道:“六皇子你是聪明人,聪明人说话又何必打那么多的幌子。”
独孤西谟听后,知仙妙这心里果然是比谁都要清楚,索性也不再打什么太极拳,直接道:“但凡是人,总会有怕的。”
“那六皇子你怕的是什么?”转头看着慈眉善目的金光菩萨,仙妙又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双眸微转,独孤西谟顺着仙妙的视线看着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不为情愁烦恼的菩萨,道:“我怕她。”
“有怕便是好的,人活一辈子,哪有不怕的。”随手拿过身边的抽签筒,仙妙将它递给独孤西谟道:“六皇子不妨抽一根。”
随手抽出一支签,签上的内容全是梵文,独孤西谟不由得微微蹙眉,他看不懂梵文。但长签的最下端,却是用汉字端端正正的写着“下下签”几个字。
下下签……
“这签怕是不好啊。”仙妙拿过那长签,看着独孤西谟拖长了声音道。
独孤西谟想了想,却是无所谓的笑道:“都道否极泰来,下下签又如何。”
仙妙将这长签放入抽签筒中,长叹一口气道:“可就是怕这否极了泰不来。莫要执着早些放下才是正经。”
黑瞳深深,独孤西谟凝视着仙妙道:“大师你这是在叫我放手。”
“放手不放手,又有什么区别呢,关键还是在于自己是否放下。”
“若是放不下呢?”
“放不下那么自己受苦也怨不得什么。”
“我不怕什么苦也无什么怨,什么都无所谓,但只求一个明白,不知大师可否给我一个明白。”
寒风吹入堂内,吹去独孤西谟的黑袍映着辉辉金光。
“不知六皇子你可知道,这世间有一句话叫做莫要相问,得到一个所谓的答案当真就如此之重要?”
仙妙说完后,脸上忽然一阵苍白,颤巍巍的走到佛前,就着地上的蒲团打坐坐下。握紧手中的佛珠,嘴中轻声念着经文。
而你独孤西谟却在仙妙念得这些经文中陷入深思。
求一个所谓的明白便真的如此重要?
但求一个明白,求一个温子洛为何会如此厌恶他的明白,于他来说已是一个执念。
世人都说相知相许,若无相知何来相许?他虽不求与她一万年,但只求今生能够陪在她身边,倒也是够了。
佛堂里,莲花灯中的火苗伴着风摇摇晃晃,黄色的梵文布前后摇晃,似乎一切只为衬托出仙妙此时的宁静自在。
不知是想了许久,许是一刻钟,又许是半个时辰,独孤西谟终于上前几步,挨着仙妙跪下,道:“此生我从不拜佛,今日之拜,只为谢仙妙大师指点了我的迷津。”
“所谓莫要相问,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句错的话。若是不问不知,怎能体她之苦谅她之痛,若是不知,怎能痛她所痛,刻她入骨。所谓相问,并非逼问。今日,有幸见到仙妙大师,只望大师指点一二,以解迷津,渡了这情劫。”
“世间的劫什么都好渡,唯独这情劫难渡,若是自己想不明白,谁也劝服不了。”仙妙悠悠叹口气,抬眸看着怜悯众生的菩萨,道:“前债今孽,轮回循环,报应不爽。六皇子,你若是真的想要渡了这情劫,寻个明白,何不就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