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首先我们就不该考虑波赛莉娜,她已经站在不败的位置,也就是以优势兵力进行防守战。准将被接连逼退,代表其兵力严重不足。潘蜜拉之所以将部队一分为二,同时展开对准将及对波赛莉娜的战线,不会是因为兵力足够,只可能将其中一线视做侦查。」
「倘若波赛莉娜挥军北上,我们正好可以奇袭亚库兹克……如果等到准将被消灭,她也需要我们的兵力夺回西都。」
「是。奇袭是值得考虑的选项,但促成条件太麻烦。跟十机师正面作战则是最愚蠢的结果,因此不考虑放任潘蜜拉消灭准将的剩余部队。」
萝蜜儿向正欲发言的温蒂妮挥手示意,开口说:
「若准将败战,正适波赛莉娜北进,一举击溃潘蜜拉的势力。这个时间点,正好可以配潘蜜拉搞奇袭吧?」
「是。不过,一旦潘蜜拉讨伐准将,波赛莉娜出击的理性也会因此成立。」
「也就是说,弄个不好,反倒是我们会被当做本部的叛徒哪……」
「正是如此。」
继萝蜜儿之后,潘妮洛、莉莉安、碧娜等人亦先后展开讨论。表面上大家仍以两个论点为,实际上意见已经随着每波对谈逐渐统。安洁莉帕十分敬佩茱莉亚一一瓦解反对意见的气势,又因着她的对答如流稍稍沉醉,结果就是在整场军议上发了九成的呆,脑袋充斥太多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画面。
军议的最后,全员皆同意茱莉亚的提案,支援部队将立即赶赴克蕾莎准将所在之处,并且表态支持准将。至于包含欧西丝上校在内的俘虏为何如此坚决地与友军敌对,只得待西方军状况解除再行处理。
大伙开始忙碌之时,茱莉亚来到安洁莉帕身边,为心神不宁的她做了简单的总结。她们俩都尽量不去想昨日那件事──即安洁莉帕的自言自语被众军兵解读成告白、掀起轩然大波的窘况。虽然事情很快就落幕,也没多少人在意后续发展,两位当事人不免尴尬了些。
姑且不论安洁莉帕到底是因为茱莉亚整理的重点,还是因为她向自己攀谈,总之当交谈告一段落,指挥官大人总算有了重振精神的余裕。看着安洁莉帕神情严肃地向参谋准校下达命令,茱莉亚决定忘掉稍早不经意瞥见的害羞表情。
营帐外刚开始準备早餐,行军命令接着下达。考量到三千张肚皮正先后发难,安洁莉帕只能先请大家迁就从本部带出来的乾粮包。本来这东西只是预防万一之用,因此若非长居前线的士兵,几乎只在新训时碰过手掌大的方形鬆饼、圆扁状蔬菜饼乾与两粒可可球。又硬又难咬的鬆饼,加上又乾又苦的饼乾,再加上又沾手又黏牙的甜点,毫无疑问地使安洁莉帕的名字不断被众官兵挂在嘴边。即使是超级崇拜她的茱儿准校,也暗自在心里扣了安洁莉帕两个百分比的分数。
负责护卫车队的机甲兵员倒看得开,她们在出发前,就把那些看起来不太像食物的东西全塞进肚子里。总员七十名,只有一员差点被一大口鬆饼搭可可球残忍地夺走性命,幸亏她的直属长官──菲莉克丝上尉一拳揍在她软绵绵的腹部上,才化解乾粮包带来的危机。
支援部队开拔约一个半钟头,准将、潘蜜拉、波赛莉娜三部先后发来请求支援的讯息。安洁莉帕不予回应,继续往准将阵地移动。她不认为潘蜜拉或波赛莉娜不会找藉口干涉进军,事实上先锋队确实传来遇袭的通报。只不过袭击者并非西方军,而是昨晚战斗报告中出现的「怪异的漆黑女」。安洁莉帕对这消息无声嗤笑。
无论来者何人,希望她都能做好吃足苦头的打算哪。
毕竟,先锋队可是由精锐中的精锐──「那三个人」所率领的机甲兵队。
安洁莉帕信誓旦旦地督促车队继续前进。
然而,侦敌报告才传来不到一分钟,紧接着又传出新的回报……异常频繁的通知令安洁莉帕感到有些不安。该立刻下令护卫部队提高警觉吗?不,还是先接收报告吧。她不能在副官面前表露情感,于是尽量做出镇定的表情,接过随从递上的话筒。
「这里是安洁莉帕中校。茱儿,先锋是怎么回事?」
「报、报告中校!威胁已经解除!」
「就算先锋队再怎么勇猛,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这个嘛……应该说,是敌方太弱……?」
「……啊?」
「好像是说,敌方因为阳光太强,刚开战就瘫软在地的样子……」
「……」
在昨夜的报告中,被叙述成「突然乱入战场、引发混乱,后遭我军机甲兵一击击溃、落荒而逃」的女人,虽然是那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角色,没想到还敢二度前来。或许这次已经做足迎战準备吧──如此思考着的安洁莉帕,听到茱儿准校所做的回报,只感受到莫名其妙的脱力感。
「……有将她抓起来吧?」
「有的!现由机甲兵队移送至前部二的收容车。」
「慢着,改送至左翼三。那女人再怎么笨,还是得预防她与其她战俘相通。」
「是!」
茱儿准校精神饱满地答道,便切断了通讯。
安洁莉帕望着随颠簸道路颤动不止的前侧车窗,思绪飞转过一片片土色的沙尘之海,强迫自己暂且遗忘解放军给她们留下的诸多疑惑。
当前的目标是西方军、保住克蕾莎准将的性命、尽量避免自家人内斗。
这是总参谋长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