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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传开,刘府把先帝所赐宝物「龙凤呈祥滴嗒盆」搞丢了。
那是用上等和田玉雕刻的宝贝,当年西域进贡的贡品,汉灵帝特别赐给刘京佾。
刘府若真的失窃,便犯了欺君之罪。
刘麒当然知道轻重,为了闢谣,他不得不请坚仁侯黄国伥大将军至府中验货。结果,黄国伥鉴赏后,大为称讚说:「如此罕见宝贝,最适合坚仁节游街,以壮声色。」
「游你娘的街!分明糟塌我的宝贝。」刘麒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却不敢当面拒绝。
没想到,四月初二早上,也就是刘麒与刘少奇在书房结算,採花贼和曹府掳人案件的隔天。刘少娟起床后,发现藏在床底下的「龙凤呈祥滴嗒盆」不见了。事情非同小可,刘麒得知后,全府总动员,彻底翻找,忙得不可开交之际。黄国伥才刚起床,却差点被「龙凤呈祥滴嗒盆」给跘倒。发现宝贝凭空跑到卧房,他又惊又喜,理所当然想着:「真是天助我也,如此宝贝当然有德者才有资格拥有。我得好好珍藏,待两日后,刘麒端不出宝贝游街。我再以此为柄,还怕他不把女儿嫁给我,嘿嘿嘿……」
同一时间,龙精阁的符掌柜来到医疗馆,準备开门营业。发现门楣上空蕩蕩,他直觉好像少了点什幺,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匾额不见了。「见鬼啦!」符掌柜跳起来,转身跑回龙精阁总坛,冲入副阁主办公厅,劈头说:「副阁主!操他娘的没奶水,大事不好啦!咱医疗馆的匾额,破木头一块,竟然被人给拆走,这这这……像话吗?」
司马克正在喝茶,差点被呛到,连忙放下茶杯,很惊讶说:「老符!你没眼花吧?」
符掌柜答道:「副阁主!我老符今年才三十六,又不像你快六十三,哪可能看错!」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有人太岁头上动土,拆走医疗馆的匾额,不就等于拆了龙精阁的门面,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司马克慢半拍的反应,全然失去以往的精明干练。
符掌柜有点纳闷,点头说:「对对对!我老符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咱,咋办?」
「嘘!小声点。」司马克压低声音说:「这种事很丢脸,你切莫声张,先去铺子订块匾额,拜託老张赶工。记着,你得像平常那样慢慢走,免得引人注意,懂吗?」
符掌柜心想:「医疗馆位于大街上,难道别人都是瞎子?」问道:「然后呢?」
司马克道:「你再开门营业,倘若有人问起,你就说,匾额遭虫蛀,去吧!」
「得勒!」符掌柜转身行出,慢慢走去订製新的匾额。很坚持要老张发誓,他再以分享秘密的心情,偷偷地把实情告之。等符掌柜的离开雕刻店,不到一柱香,整条街都传遍。有人给天借胆,不怕变成活尸,敢送龙精阁晦气,半夜拆走医疗馆的匾额。
这个时候,天香楼大门深锁,姑娘们日夜颠倒,泰半都在睡觉。
惟有「七里香天后」姬洧椎身为花厅楼管兼「花仙子霓虹军」领队,责任重大。她每天巳时準时起床,梳妆打扮后便到各处巡视,第一站是花厅。五彩缤纷,既宽敞又华丽,比美受宠嫔妃所居的宫殿。一夜热闹暂息,虽然静悄悄,但是余韵绕樑不散,只是需要用心听。听见灵魂哭泣的无奈,姬洧椎的青春埋葬在此将近二十年,早就麻木了。她不受无形鬼魅影响,一眼看见惊奇的景象。厅内跑出十来只小猪在逛大街,正中央的地板上,四平八稳摆着一个飘散异味的马槽,里面都是爬爬骚骚的小乌龟。
「我的天啊!好噁心哦!」姬洧椎转身施展轻功,飞也似地去向上司报告。
「病入膏肓」段贻糠已升任总管,忙了一夜,抱着涂瑶姬窝在锦被里睡鸳鸯觉。被丫环唤醒,他老大不爽,懒得起床,要姬洧椎到卧房稟报。闻后,段贻糠拨开纱帐,脸色僵得像石膏说:「洧椎领队!瞧妳遇事慌慌张张,没大脑吗?这种头皮屑小事,也值得惊动本总管。用尾椎想也知,这都是有心人在放话,拿乌龟、小猪影射楼主。马槽更加浅显易懂,不就是曹府干的!如果妳真想接副总管一职,一定不会傻得要我把这件事往上报。因为事情一旦曝光,楼主便认清,妳果真是胸大无脑的傻逼。正好中了曹府的计谋,意在破局,不让妳更上一层楼。岂不枉费我,一路提拔妳的苦心?」
他分析得不无道理,只是伴着好大的起床气,口气很不好。
姬洧椎很受伤,很委屈退出去,边走边想:「涂瑶姬正值如狼年华,胃口大又骁勇。段总管一直要死不活的,又早过不惑之年。那个肯定软趴趴,火气才那幺大……」
此事说大不大,只是恰巧发生在她的责任区,推诿不掉。姬洧椎不得不想远一点,担心纸包不住火。如果段贻糠死不认帐,她就得扛起全部罪责。到时甭说升迁,就怕死得很难看。姬洧椎越想越不妥当,得为自己着想。她决定得罪段贻糠,越级报告。
告示贴了快一个月,洛阳满城皆知,曹逢安要选小妾、曹府要徵壮丁。
日子愈来愈接近,曹府一派喜气洋洋。
接近晌午时,曹逢安得到消息,龙精阁失窃匾额、天香楼捡到小猪和乌龟。
「事情未免太凑巧,好像不对劲喔!」他眉头深锁,朝向负面思考起来。没多久,天香楼送来请帖,载明傍晚要举办烤乳猪营火舞会,欢迎曹践携家带眷,踊跃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