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五娘斗了这么多年,我这才知道,原来苏五娘出身官制教坊,难怪她那么讲究技艺。”公仪凝一大早就跑来找洛长熙,絮叨叨地开始说起打探到的结果,“按理说,官制教坊j□j出来的女子,技艺高超的便会送入宫中乐府,差一点的就送去官妓所。可苏五娘当年竟然是在入宫之前……被逐出来的。”
“这是什么缘故?”洛长熙听到与宫中有关,也谨慎了起来。
“秦尚书也不清楚。”公仪凝摇了摇头,“只是说苏五娘当年本是最有希望入宫的琴师,可后来无端被逐,消失了几年,再出现时,便在京内开了花月四院,专心培养技艺高超的艺妓。这正中京内那些有钱有势又爱附庸风雅的人所好,没多久就做大了。”
洛长熙心中有数,但她倒也没忘记原本的初衷,她们原本是要查探苏五娘与沉鱼的渊源的。然而公仪凝说了半天,却好像与那个沉鱼没有一点关联。
除非……
“莫非沉鱼也出身于官制教坊?她们一早就是在一处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公仪凝眨了眨眼睛,朝着洛长熙笑道,“不过,其实这也只是秦尚书的猜测罢了。以沉鱼现在年纪来论,苏五娘还在教坊的时候,沉鱼应该还是个黄毛小丫头,她出身教坊的可能性应当不大。但秦尚书又回忆说,他隐约记得当年苏五娘身边跟了个瘦巴巴的小丫头,生得并不好看,只听苏五娘唤她‘小鱼’,所以胡乱猜了一通,说大概那个‘小鱼’就是今日的沉鱼。”
“也只是猜测。”
“对,只是猜测,全无凭证。”
公仪凝似笑非笑,眼珠子一边转一边盯着洛长熙看,一副在心中打小算盘的样子。洛长熙被她看得心底发毛,干脆直接问她:“你想让我干什么?”
公仪凝嬉皮笑脸地去扯洛长熙的胳膊:“你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
“不行。”
“这件事,非得你去不可。”
“你不能去?”
“我当然不能去,苏五娘可是认识我的!”公仪凝被洛长熙一激,不小心说了半句,但既然说到这份上,她也就干脆全说了出来,“我想让你再去花月四院……喝一次花酒。”
洛长熙的头隐隐作痛。
她去染香楼被公仪凝纠缠的事还历历在目,现在,公仪凝竟然又逼着自己去另一处地方“喝花酒”。若是将那种事再来一次,洛长熙真的不能确定,到时候自己会忍不住抽刀砍人。可公仪凝却好像一点都没看出她的不快,还眨巴着眼睛,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你就……去喝一次嘛!说不定你去了一次之后,就乐不思蜀,还想去第二次……第三次!”
“一次都不可能。”
“喂,你也太小气了!”公仪凝很是不满,“如果不是苏五娘认识我,我还想去呢。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你了,你还不乐意。”
洛长熙心里压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