晼然将嘴里的桃子咽下,道:“去。”
怎么能不去?旁的国公府是世袭罔替,与先帝爷,或者先先帝爷有交情,但辅国公府是与当今皇上有交情,县官不如现管,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了辅国公啊。
晼然适时的怂了,眉眼弯弯道:“外祖母放心,我不会招惹慕容大姑娘的。”
罗氏瞧不得晼然受委屈,埋怨道:“晼晼还小,母亲与她说这个做什么?”
老太君嗔了罗氏一眼道:“为了晼晼不跟你一样,她日后是要留在京城的,也该学起来了。”
“不过。”老太君顿了顿道:“晼晼也不用委屈了自己个儿,你大表哥现在是太子的伴读,只要你有理,便是打上一架,外祖母也能给你出气。”
晼然这会儿是真的眉开眼笑起来,拉着老太君问:“那大表哥今个儿也会去吗?”
老太君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不给自己外孙女找了倚仗,她怎么放心带晼然出门去?
罗氏这才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方才的担忧很没有道理,老太君事事都将晼然放在头里,哪里会想不周全?
晼然这厢下了马车,才发现聂佑娴,聂佑芝两姐妹与夏茉儿已经到了,三人一道在穿堂花厅里等着她。
老太君与罗氏被周嬷嬷请进了吉祥苑,聂佑娴才笑呵呵的说道:“瞧瞧,你现在多大的排场?都要我们三个在这里迎你了。”
穿堂凉爽,晼然倒觉得不必往里头去,因而笑着坐在了聂佑娴与聂佑芝的中间,回道:“那我是不是要给你们每个人一个荷包,当做打赏?”
聂佑娴笑着来捏晼然的嘴,揶揄道:“你的女红,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吗?”
“我做的不好,但芝姐姐做的好,我不能请芝姐姐帮我做吗?”晼然笑看向聂佑芝,讨好道:“芝姐姐,赏我几个好看的荷包,好不好?”
聂佑芝猛地被点名,有点不知所措,她一直没什么朋友,原以为得了慕容蝶一个,后来又知自己不过是被利用的那个,正伤心着。
“我……我吗?”聂佑芝指着自己。
晼然笑着说道:“是啊,咱们几个里头,芝姐姐的女红是最好的,我若拿了芝姐姐的荷包,怕是都舍不得打赏出去。”
晼然说着,看向一旁的聂佑娴,拉扯了一下她银红色衣袖,问道:“娴姐姐,你说是不是?”
聂佑娴面上有些不自然,晼然那日便与她说过了,其实聂佑芝人品不错,只是性子懦弱了些,抛开她们两人同父异母的身份来说,聂佑芝比慕容蝶强了不知多少。
最重要的是,聂佑芝被聂佑娴打压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任何的恶意埋怨,这简直是极品圣母了。
聂佑芝悄悄的瞄过去,生怕被聂佑娴发现,眼底尽是期盼与不安。
聂佑娴撇过脸去,微红道:“她跟随凌先生学了两年,也没学好,若是女红还不好,那怎么做镇国公府的姑娘?传出去岂不是丢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