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南方城市,冬天虽然没有北方那样呵气成冰那么夸张,但是连绵不绝的雨和浓浓的湿气已经让关节炎折磨了许多人。
而这场雨,已经整整下了三天,虽然没有前天的暴雨如注,但是冷空气和淅淅沥沥的小雨依然让人在冬天里添了不少麻烦。
阶梯教室里,教授在讲台前慷慨激昂,室内设计专业是我选择的,说实话这个专业和乔信言的摄影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
楚岳在我身旁,他听得非常认真,时不时地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头也没抬地对我说着,继续画着他的草图“中午一起吃饭么,老婆?”
“今天乔信言十九岁生日,恐怕不行。”我耸了耸肩膀,眼睛掠过自己转着笔的手。
“哦?”楚岳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其实我也能够猜到,他对于乔信言男打扮的厌恶,我也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生会想不开穿着那个样子。
所以我只是说了一声,“抱歉,改天再约。”并没有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尖锐,所以他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说了一声“嗯。”
这堂课结束之后,喧闹的教室一下子涌出来许多的人,窗外的雨依然如注,地面上带着潮湿的雨水,窗户的薄雾依然没有消散。
在楼梯口等我的乔信言形单影只,女生们带着惊艳目光的频频侧目似乎让她并不开心。
几步之遥的时候,看见了她左耳上的黑色耳钉,再走几步,就闻到了熟悉的烟味。她的心情显然不好,或许是因为还没有走出失恋的影,又或者是下雨天让她的情绪变得很糟。
“刚才去厕所抽的,今天很烦,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她似乎早有预料我会问这个,抢先一步开口,声音很低,眉眼之间也是一片倦意。
她身上那件灰色的毛衣和围巾似乎没有把她的心暖起来,她撑开伞,然后搂着我的肩,斜风细雨,淅淅沥沥。
或许就连乔信言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只要心情一不好,原本讨厌别人碰触的她就会一反常态地抓着别人的手或者做一些看似很亲密的动作,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
就像现在,她搂着我的肩膀。
“乔信言,于夏他们已经在ktv包房等着你了,好歹是你的生日,不要这么忧愁行么?”我轻轻撞了一下她,披在肩上的头发也甩到她脸上。
她依然沉默。
“我来说个笑话吧。”我像哄小孩一样,无奈而又声音轻柔。
“不要了,好冷。”乔信言的声音从耳畔响起,依然清冷。
“我是个男的。”我无奈地说完整句话,自己也觉得幼稚得跟个什么似的。
雨声依旧在耳边回荡。
乔信言突然轻笑一声,似蚊鸣一样的声音却让我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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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内没有开灯,唯一的光亮来自于播放mv的屏幕。于夏摇着手里的骰蛊,俊秀的脸上的扬起一丝笑。
于夏也是t,但是她并没有乔信言爷到可以没有破绽的地步,因为于夏的声音并没有乔信言那么低沉好听,所以只要她一开口,别人就可以知道她是一个女人,即使她刻意压低声音说话。
她是我和乔信言共同的发小儿,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于夏停下了摇骰雇的动作,把脸缓缓靠近坐在沙发上的我,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