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说了,今天陪你们耍了一天也累了,不想见你们。”吴琣依稀还记得刚才阿寿说过的话,照猫画虎的说了出来,说得虽然有点磕磕绊绊,也还算字正腔圆,带着点官威,“今天这赌你们输了吧?”吴琣盯着齐大人,试探着道。
齐大人抿了嘴,不知吴琣的底细,可那只碧玉戒指他是认识的。若只有一只戒指,他还可能不太相信,可与戒指相连的红线下还坠着一只金色腰牌,离得远,看不清上面的排号。可这二样加在一起,就可以肯定她是“豹房”里的管事。是哪个人的手下,自己竟然不知道还这样一个女人。
难道,是亲信!
想到这里,齐大人微吐了口气,弯腰对吴琣施了个礼道:“明白了,这赌是输了,属下这就带兄弟们退去。”说完,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吴琣想起还有件事,又急忙叫住他,却见只她这一句,刚才耀武扬威的齐大人就听话的转过身来,低头敛气的静候吩咐,吴琣不由得心里一乐:这小子竟然不是吹牛!这一来,吴琣觉得胆气壮了很多,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踱了二步,走到齐大人身边,缓缓的道:“老大还说了,从明天开始,带着兄弟们来泰丰楼捧场。老大特意交待:该来的,一个都不能少!齐大人,您听懂了没有?”
齐大人略一思量,马上低头应道:“属下明白!请问,老大可还有其它的示下?”
吴琣本来还想再抖难得的官威,想了半天,却不知说点什么发,只好对齐大人摆了摆手道:“行了,没你的事了,退下吧!”原本想说“跪安吧”,又想起这是大明,这么说不太合适,只好黯然的让他们退出去了。
一群人再没有冲进来时的气势,全都敛气轻声的向外溜,吴琣一眼就看到混在人群里的袁爷。她快步走了上去,一掌拍在他肩头,笑道:“袁爷,走这么快,也不问问我还有没有吩咐?”
袁爷身上一哆嗦,急忙转了头,赔着笑对吴琣道:“在您面前小的哪敢称爷呀?您就叫小的小袁就行,要不您叫小的贱名护智也成。”
吴琣心里乐得呀,都快开满鲜花了,脸上却还矜持的微笑着:“鄙人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护智兄帮我往甜水井胡同代个话儿给我那几位兄弟,就说我在这里还有事,让他们安心住在那里等我回去。那几位兄弟,就请护智兄给多点关照吧!”
这话一出,袁爷立马明白的点头哈腰:“行,行,您放心!您在这儿安心陪上差,您那几位兄弟就包我身上了。”说着,一步一哈腰的退了出去。
门外,胆颤心惊的洪掌柜看着他们这一大群人退了出来,不解的迎了上去。齐大人对才跟上的袁护智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转身带着另一个灰衣人快步离去。
袁护智清了清嗓,又恢复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洪掌柜道:“老洪呀,你新招的小伙计好好照顾着,这都是我们上差的亲戚,要是累个好歹,你自己看着办啊!”
好嘛,招个工还招出事来了!
洪掌柜差点就老泪纵横了,拉着袁护智道:“袁爷呀,您给透个信儿,我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呀?”
袁爷笑模笑样的拍拍他的手道:“不是得罪,老洪,咱们泰丰楼要走大运了!您明天就等着数钱吧!”说着,转身就走。
洪掌柜就自己站在风中凌乱了,走什么大运呀?怎么看都像大祸临头呀!
院里,吴琣满面微笑的看着这一群人退出了出去,她低头又看回了手上的戒指与腰牌,心头的喜悦上又蒙了一层灰。要知道,在大明朝权利越大带来的危害越大,在这个权利纵横交织的朝代,谁也不知自己能风光到几时。此时,最要紧的是弄清阿寿是什么人?以自己略通的历史,没准还能猜出接下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吴琣将戒指握回掌心,就往阿寿那屋推门而入。
“呀!”屋里有人惊叫一声,几名光着上身正擦洗身上的少年丢下抹布,用衣衫围在身上,都惊恐的看着推门而入的吴琣。原来,少年招得多,所以是一大群人住在一间房里,睡得是大通铺。
吴琣脸上一红,在现代别说看光着上身的小男孩了,在游泳池不都只穿个小游泳裤头嘛!可是这一群小男孩都害羞的围着上身,盯着她看,还真是让吴琣有点不好意了。她低了头,半退出去,隔了门缝道:“我找阿寿。”
大通铺上早就一声轻响,有位少年跳下铺来,推门而出指责吴琣:“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呀!”阿寿显是对吴琣很是不满,还好他嫌脏,没有与这些小孩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