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苏园园就醒来了。晨昏定省,这是苏家必不可少的礼节,她初来乍到,绝对不能在这上面失了礼。
睡在塌间的红袖听到动静,立刻进到卧室里面,为苏园园撩起床幔:“小姐,您怎地起这么早?钟嬷嬷说您连日来舟车劳顿,该好生歇着才是。”
苏园园心里明白,钟嬷嬷虽然严厉,但对她却是真心好的。
“时候不早了,我得去远香堂和倚玉轩请安。”
红袖却道:“昨儿个钟嬷嬷特意去打听过了,说老太君喜欢清静,不爱每天大清早都有人来打扰清梦,所以将请安的日子定在了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至于倚玉轩那边……听说国公夫人这些日子一直都病着,需要安心静养,所以也把晚辈们请安的礼节给暂时免去了。”
苏园园微微一愣,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有专门的人来告知,何以还要钟嬷嬷亲自去打听?若说是大伙儿都忘记了,也未免忘记得太整齐了些。
红袖见她不说话,又小心地问道:“小姐,趁着时候还早,您要不要再歇会儿?”
苏园园摇了摇头:“都已经起来了,就不想睡了。”
“那奴婢这就伺候您更衣洗漱。”
苏园园点点头,刚一下床,双腿就一阵刺痛。红袖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苏园园坐回到床上,轻轻揉捏着自己的双腿,这情况有点像昨天刚上完体育课遗留下来的后遗症,看来她的这具身体还是太缺乏锻炼了。
就在红袖紧张不已的时候,钟嬷嬷忽然走了进来,她原本是来看苏园园有没有醒来的,却见到苏园园正捂着自己的双腿,红袖跪坐在旁边脸色发白的情景,立刻双眉一拧:“怎么回事?”
这事儿怕是瞒不过去了。
苏园园将昨天请安时候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就老老实实地低下头,不再做声。
钟嬷嬷走到苏园园面前蹲下,将苏园园的裤腿卷上来,见到小腿上的淤青,眼中神色一紧。她沉声问道:“敷过药了?”
这话是问红袖的。
红袖赶紧点头:“昨晚敷了些。”
“每天得分两次敷,敷之前得用药酒揉搓,待到淤青散去了些再上药。”
红袖看不出钟嬷嬷的心思,见到她这么说,自然是连声称是,然后就起身去外面取药了。趁着其他丫鬟还没来,得赶紧为苏园园将药上了。
卧室里面只剩下苏园园与钟嬷嬷两个人,苏园园还是老样子,低着脑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