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瞳料理完了这些事,便转到旁舍,命传晚膳。自己据一大圆桌居中而坐,另设两个小方桌给叶秋、寒冬。叶恒、沈莫守着暗卫规矩,一左一右立在她身后,离凤安静的站在旁边,瞅着一队一队的奴侍鱼贯而入,捧着各色托盘,上置大小不等的盆、碗及长短不一的巾帕。
“哥哥?”项南见奴侍们已列齐在王主一侧等着侍候盥洗,冯晚却只站着发呆,便暗地捅了他一下:“铺巾子啊┉┉”
面前素白、淡粉、浅绿色巾帕各三条,都是做什么用的问也不能问,做也不敢做,直是窘迫万分,手指都颤个不停。旁边侍立的几个男孩子谁也不动,只管冷眼盯着他:这差事我们都没福气做!你不是王主选中的第一等大侍么哼!乡巴佬┉┉
离凤暗叹了口气,伸手取过一条素白大巾,蹲身给云瞳铺在膝上。
云瞳并没注意这些事,正问寒冬:“凌少爷可安顿好了?”
“是┉┉”寒冬一边答话,一边余光已扫见了冯晚的窘境,又见离凤亲来服侍,当即皱眉向旁边那几个闲看笑话的男孩子斥道:“怎么让公子动手,你们是做什么的?”
那几个男孩子一凛,这才匆忙上前。
冯晚被他们挤到了身后,尴尬的手足都没地方放,脸上也是骤红骤白。
待等端上晚膳,男孩子们也退去了旁边,便由离凤一样一样摆到了桌上,又取来一副乌木镶银的筷子,置在云瞳手边,见酒杯还空着,便也持壶满上。
云瞳举杯向叶秋、寒冬致意:“叔叔,请!”
叶秋、寒冬各自谢过,都轻抿了一口。
云瞳不惯悄无声息的吃饭,便与两人随意聊些家常,忆起小时候的事,寒冬就道:“这有金魨熬的浓汤,你不是一直惦着?快趁热尝一尝吧!”
离凤听见这一句,赶紧盛了大半碗捧给云瞳,又听她说喜爱金魨肉质鲜美,便检出了两块,拿小银签子细细挑出刺去。他并没做过这些,动作颇显笨拙,折腾了半天,鱼肉都散成一团了,方觉挑的干净了,觍颜端给了云瞳。
云瞳都看不出碗里白花花的是什么东西了,瞧他满面通红,不胜羞赧,唇角不由起了揶揄:“这季节正是吃金魨的时候,鲜美无比,令人垂涎┉┉再多来一些┉┉”
“┉┉”离凤长指一颤:怎么还吃这个啊┉┉
“其实,本王更喜食蟹┉┉”云瞳一本正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