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陆恩拜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为他下针疗毒的男子。清逆见状卷袖掀拳,截在当前,却见秦晋怪剑出鞘,一时破空生啸,竟是动起真格,遂运起内功身法,四两拨千斤般将他手中兵刃轻轻拨开,借势站到了楚陆恩身旁。
他扭头问道:“楚陆恩,你当真识得他?”
楚陆恩面容惊惧,不肯言语,仅管磕头如捣蒜。秦晋怒极,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师父费力治你,你反倒打一耙,究竟是何居心!”
“他神志虽不甚明朗,但若是从未见过尊师,怎敢随意安在他的头上?”清逆道:“这处只有我为外人,秦施主且稍安勿躁,待贫僧问个清楚可使得?”
秦晋纵是生气,但尚未摸清状况,只好盯紧了楚陆恩,点了点头。
清逆面向男子,问道:“陈长老等可是折于阁下之手?”
男子端坐在地,沉面不语。因他言语不便,秦晋着急,辩道:“这话荒唐,我师父长年避世,足不出谷,那些人在江湖走动,与他何干?”
清逆不予理会,只道:“前辈,那双手可否让在下一观?”
男子双手一直拢于袖中,此刻更是揣在怀内,动也不动。秦晋不解,清逆直道:“寺中曾查验诸人尸身,发现陈长老所持雀杖被任从中劈断,都知这杖身乃是玄金所铸,通身圆润,内质坚硬,其断口更是锋利非常,任一兵刃与之相接皆是无坚不摧。”
他对男子道:“听说百趾穷奇从未使用兵器,向来以掌法见长,若他徒手将雀杖劈折,腕部纵是不断,定会受伤留疤……前辈,可愿配合以证清白?”
秦晋皱眉,瞧男子仍是不为所动,刚欲出言阻止,却见清逆已经单膝跪下,亲自为他去挽袖口。男子瑟缩,忙提掌来挡,清逆肩头稍侧,抬指捏起手臂,将袖子一拉----
秦晋倏然愣住。
他手腕上果然受创极重,虽已结起薄痂,但创口狠厉,令人齿冷。
清逆淡淡道:“前辈,这该作何解释?”
秦晋握剑之手紧了再紧,老师父济世救人,慈悲为怀,且一贯长居谷内,多年避世不出,与百趾穷奇应是毫无关联才对。他脑内浮现过往种种,忽忆起当日楚朝秦所言----他说这百趾穷奇乃教中不世前辈,早在立教之时便只身退隐,不知何往。
而自自己记事以来,老嫩师父便在长生谷内,关于他们来历,秦晋竟从未过问过!
他面色甫变,再看清逆那处已经提了男子手臂。男子口舌不利,拳脚反倒精湛,不顾双腕受伤,一掌劈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