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虚晃一招,竟是为引老师父现出四臂,秦晋惊耳骇目,说不出一个字来。而男子更不解释,此刻如虎添翼,四掌同时运作,顷刻之间化出千百手掌,如天际流星无数,刮得耳边簌簌有声。
清逆紧捉秦晋手肘,一面疾退,一面道:“我知你视他为恩师,然这百趾穷奇乃魔教长老,而魔教之祸为害武林,事关重大,不论是当年断龙血案还是日前陈长老等惨死,怕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秦晋眼盯着老师父一招一式,所发处皆是沉稳有度、力撼千钧,丝毫未含那邪魅妖冶之行,不禁若有所思。
眼见他不答,清逆又劝道:“魔物发疯,最是难降,不如你我先联手一同制服了他,带回寺中再作打算。”
秦晋皱眉,清逆瞧在眼中,接着道:“你难道不想见楚朝秦了么?”
听他提起楚朝秦,秦晋恍然顿住。
清逆知他心有所动,顺水推舟道:“他……”
他未能讲完下文,肩头忽然剧痛,却是被男子一掌拍在了上头。
清逆不及反应,男子接连递招,再赞一掌打向前胸。这一掌力道十足,落在身上非死即伤,清逆懵怔半刻,瞬间运转洗髓真经护体。等男子掌心触及,才觉出那股浑然内劲,忙收手回身,退后一步。
清逆倒行逆施,真气紊乱,不觉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他忙去看秦晋,秦晋却双手垂立,好端端站在男子身旁。
清逆勃然大怒,道:“你!”
“我”
其实早在男子出招那刻,他见清逆立于身侧,并暗中制住自己手肘,便猜透了对方用意----老师父招急势烈,四掌齐出时威力难测,清逆实在狡猾得很,妖言惑众的同时,还不忘拿自己作挡箭牌。
老师父出掌乱则有序,但每一式由起至发秦晋都深谙于胸,当日百趾穷奇袭谷,秦晋也与他较过数招,深觉那内功阴寒狠毒,绝非男子平常路数。他拜师十数年,自小被两位师父□□成才,个中默契自不用说,故此时微微避身,男子当即会意,才一掌中了清逆要害。
清逆内里受创,肩胛处筋骨迸裂,噙血道:“秦晋,你先救楚朝秦,后助百趾穷奇,当真要入魔教一般无耻?”
“无耻?”秦晋失笑,道:“诸派不早早将我划入魔教了?云湖一役后,我之遭遇本就众说纷纭,大师当日不也在众人前推波助澜?你们妄言魔道残忍无情,且不提断龙山庄等牵扯黑白旧怨,复杂难断,便是楚朝秦,何时害过本教中人了?”
“大师昨日杀害同僚,如今叛逃,可是远不及魔教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