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声,电话被提了起来,黎簇只听见张起灵一句“吴邪最近在戒烟,不接受打扰”,就被挂了电话。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张大爷挂电话,而且无论是第几次,都既不能冲上去暴揍,也没有机会反挂,真是不能更酸爽。
剥削!压迫!该打!从当今世界和平与发展的主题来看,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显然是反社会、反人类的万恶之源,但对吴邪张起灵这帮人来说,世界就是他们自己,我的地盘我做主,不服回家卖红薯。
黎簇吃着烤红薯走在前往吴邪新居的路上,他决定实施n b,面谈,台词和出场方式都想好了,就是一脚踹开大门,高冷地抱臂胸前,说出四个字:“来,谈人生。”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吴邪老早就不再做古董生意,那家店已经关了,新居在西湖边的一个高档小区里,环境清幽,风景秀丽,最重要的是逼格特高,保安一个个都眼睛长在鼻孔上。黎簇第一次去的时候穿着大t恤破洞牛仔裤沙滩拖鞋,差点被逮捕入狱,以“土鳖”罪名判刑两千年。当然,令他愤恨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吴邪和张起灵同样大t恤牛仔裤,但就是给人一种超越大牌的高贵感。
人比人气死人。黎簇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在保安怀疑的眼神下,用两根指头夹着通行卡大摇大摆走进小区,直奔吴邪家门口,用那只打dota的鼠标破坏手狂摁门铃。
也不知道里头的人在干嘛,一直到隔壁不堪s_ao扰、开门抗议第三回 ,吴邪都还没有出现。黎簇恼火地往门上连拍几巴掌,依旧毫无响应,他气得转身背靠着,用屁股一下一下地拱,恨不得放一吨屁。
没记清楚拱了多少下,总之门开得非常突然,突然到黎簇毫无防备,整个人以一种难以描述的姿态向后摔倒,差点摔断尾椎,屁股像裂了一样,脸都痛白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吴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黎簇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非常愤怒:“吴老板,你不仅诽谤,而且对员工构成了实质伤害——我、我不干了,结算工资,还有j-i,ng神损失费。”
他越说越没底气,因为吴邪的表情比他更烦躁凶恶,后颈上大片痧印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十分有震撼力。同时他还发现,吴邪身上只有条白背心,而且还是反的,裤带系得很松,脚上拖鞋也少了一只。
糟糕,非常糟糕。黎簇倒不是被吴邪的表情吓住了,而是突然醒悟过来,他好像来得很不是时候,很有可能打断了某件事。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吴邪本人的心情,还关系着吴邪人形跟宠大爷?张的心情。
“你今天打电话给苏万,把苏万吓得半死,”黎簇心想横竖都是死,索x_i,ng咬咬牙说完,“我承认当初是我瞎扯淡,骗了老板你,但我和苏万真的都是直男,你不能到处散播谣言阻止我们自由恋爱,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顿了顿,他很严肃地说出一句话:“我的发育绝对达到了国家平均水平。”
“那又怎么样,”吴邪没好气地答道,“难道这玩意儿还有国家队?我很忙,没空阻碍你们自由恋爱,你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喜结连理那天记得发请帖。至于工资,我早就声明过了,跟中国移动返还话费制度同步施行,单方面中断作废。”
黎簇气得跳脚,正在这时,正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个小区多数是复式房,玄关格外宽敞,右侧有上行的楼梯,通往客房,左侧是储物间,正室在正中一扇门后。张起灵就从那门后走过来,相比吴邪,他看起来从容得多,至少背心穿正了,裤带系好了,鞋子也有两只,最重要的是那任他东西南北风的气场。
怎么看都很正直,几乎要颠覆黎簇刚才的猜想,偏偏吴邪转头看了张起灵一眼,状似随意地冒出一句话:“小哥,你好像穿了我的裤子。”
气氛顿时暧昧起来。然而张起灵只是镇定自若地点点头,“嗯”了一声,走到吴邪身边,目光看向黎簇。
同为男人,有些事是不言而喻的。比如黎簇一和张起灵对上眼,就觉得这个男人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静,仅仅是眼神,就瞬间让他想到自己看小电影卡碟时的心情。
“我、我还是有点冲动,”黎簇脸上没来由的发烧,几乎是逃一样地夺门而去,“冲动是魔鬼。吴老板,我今天只是来开玩笑的,我去冷静一下,后会有期。”
大门砰一声被反手摔上。
玄关处,两人站了一会儿,吴邪摸摸下巴,侧头看向张起灵:嗯,不错,今天也是如此英俊。他挑起一边嘴角问道:“小哥,他居然脸红了,是不是真的暗恋你。”
意料之中,没有答案;意料之外,张起灵就着站立的姿势,一偏头,准确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并不如何温柔,两人一接触,吴邪就发现张起灵的气息很热,吮吸的力度甚至有点粗暴,舌头长驱直入,急不可耐地撬开他的牙关,在口腔黏膜上重重地摩擦。
吴邪这被一撩拨,脑子里全是几分钟前两人在被子里滚成一团亲嘴的场景,脑子一热,伸出舌头就去勾张起灵的,绕在一起打着旋纠缠,触了电的感觉从舌尖迅速蔓延到下腹。他一手搭在张起灵肩上,抬起膝盖就去弄对方两腿间那团。
张起灵吻得本来就狠,被这弄得直接将吴邪压在墙上,舌头几乎要刺进喉咙里。他单手掐住吴邪两个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