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庭云问他赴约结果如何。

“我没去。”陈先锋一副看开人生的样子:“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我琢磨着吧,能被武力逼退的都不是真爱。我没去就说明我不够爱她啊,我的真爱一定还在远方等着我。”

这种知难就退下次再来,以及总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的j-i,ng神令柯庭云十分佩服。陈先锋要和他一起去吃饭,他担心柯舒朗,又知道柯母不会也不愿照顾人,所以说不了两句就匆匆要回家。陈先锋在他离开之前拽了他一下:“兄弟,有困难就说啊。”

柯庭云愣了下,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心想,个中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回家迟,错过了午饭。柯母不知去逛街还是打麻将了,客厅只余下一桌的饭菜狼藉,油腻腻地。柯父今天倒是在,他吃饱喝足,就地躺在电视机前饭桌脚睡午觉。夏天地板凉快,这样连电扇也不用开了。只是他个子大,这么一横躺,客厅就真只剩下个落脚的地。柯庭云绕地雷一般的绕过他,看见柯舒朗在自己床上侧躺着,神情恹恹的,脑袋后面因为瘦弱而变枯燥的头发毛绒绒的炸着。

柯庭云拍起妹妹,示意对方和自己出去走走。

兄妹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挺远,彼此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柯庭云记得舒朗小时候很是活泼的,大眼睛高鼻梁,别人提起来都说和哥哥一样,五官好看,长大是个不次于其母的小美人。可现在舒朗不到160的个子,走路习惯了含胸驼背,原本顾盼生辉的大眼睛现在也总是畏畏缩缩的,不爱与人对视,一点也看不出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明朗。柯庭云越看越生出一股心酸与愧疚,没话找话地问她:“药吃完了吗?我再给你买一盒吧。”

柯舒朗含糊地应了,她知道自己哥哥没什么钱,就随手一指身边的一个新开的看起来不那么贵的药店:“就在那买吧。”

兄妹俩走进去,当先撞见一个黑t牛仔裤的高个少年。

柯庭云心里哀嚎了一声:这也太巧了吧!

他和秦渝在一个学校两年都没碰见几次,现在怎么随便买个药都能遇见?

秦渝不知道认出他没,微一侧身让他们进去:“你好,买药吗?”

柯庭云犹豫了下,倒不是说进不进,而是犹豫要不要打招呼。一向内向的舒朗却先低头应了声,红着脸进去了。秦渝问她:“买什么药?”这显然是药店的主人了。

柯庭云四处打量着这个不大的门脸。他知道谢鑫一家挺有钱,虽然人进出也是自行车,但都是名牌且价格不菲,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整日和他晃荡在一起的秦渝也很有钱,所以对他出现在这个看起来很一般的药店充满好奇。

他早忘了那天听到的秦渝帮他叔叔看店的事情,此刻目光从秦渝干净的帆布鞋扫视到修长的手指尖,再从光洁的额头扫到挽起的牛仔裤裤脚,发觉对方应该不是像自己猜测的那样来打工的,因为实在不像是一个在紧凑的生活下成长的年轻人,连头发丝里都透着漫不经心的j-i,ng致。

这会儿秦渝正询问柯舒朗的症状:“我叔进货去了,不在。你信的过我的话,我替你看看。”

他这话没什么问题,就是语气前重后轻,一股子随心所欲、爱信不信的味道,是个让顾客忍不住就想打差评的服务者。好在他接下来又补了一句:“不灵不要钱,诚挚推荐。”

柯舒朗噗嗤一笑。

柯庭云也弯弯嘴角,觉得这先抑后扬的风格有点像那个写“祝你生日快乐”温馨的狗爬字的人了。

秦渝让柯舒朗张开嘴仔细检查了下,又问了她最近的饮食和其他情况。柯舒朗回答说自己的肋骨那里隐隐作痛。柯庭云知道这是被柯父用皮带抽的,柯父一般不动柯舒朗,他觉得女孩子最终要嫁人的,破相了找不着婆家,那天应该是找不到柯庭云了才拿她出气。

秦渝问了几句,确认没有伤到骨头后说:“应该是皮外伤。这样,我先给你找点药,外敷用的。不过还是建议你带着她去医院看一看。”最后一句是对着柯庭云说的。

“没关系的,我哥也经常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柯庭云感受到两道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下,尤其是在肋骨那里。

秦渝很专业地走过来,隔着衬衫作势要摸他的骨头。柯庭云因为x_i,ng向原因不太喜欢身体接触,下意识地要躲。但秦渝右手从后面一绕就扣住了他手臂,左手横过来过来在他肋下摁了下,还没等柯庭云真正意义上的反抗就已经抽开手:“打架了?”

柯庭云还没回答他就又溜达回药柜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动静哗啦啦的,一看就是对店里的东西不熟。不多会捧着一兜的药出来,柯庭云看了下,花花绿绿的,什么消炎的抗菌的一大盒,大多都很眼熟,是他受伤时常用的,里面居然还有云南白药和创可贴。

柯庭云囊中羞涩,捏着裤兜的20块钱寻思着用什么理由打发过去,就听见秦渝说:“都是新进的药,平常受个伤啊崴着哪啊什么的都可以用。”秦渝睫毛奇长且喜欢正视别人,一眼撇过来就好像春水乍现:“新开的店,本来是给你们打八折的,不过既然咱们都一个学校的,这次药钱就免了,我发挥同学爱。”

柯舒朗很惊奇:“你也是我们学校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柯庭云心想:学校那么多人没见过多正常,我才见他几面。何况他还比你大了两个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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