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后呢?”既然阿诗那社尔不把话说死,萧欥也就随口打了一句圆场。
“然后……”阿诗那社尔接道,语气平静。“吐蕃还有别的传闻,敢问陛下想不想知道?”
萧欥微微挑眉。顾东隅说传闻是为了引出好马,而阿诗那社尔想说的传闻是什么?故意钓他们胃口吗?“顾卿可否听说?”
顾东隅摇头。“若是国师想要赐教,那真是再好不过。”
阿诗那社尔微微抬头,却是环顾四周一圈。“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宣之于口。”
……事关重大?
众臣面面相觑。吐蕃国师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个传闻,能有多重大啊?难道他要说吐蕃里类似他们大盛传国玉玺之类的玩意儿吗?
而对萧欥来说,他终于提起了一点j-i,ng神。应该来说,之前的所有内容都是铺垫,就为了引出阿诗那社尔最后的这些——
只要他一次抓个牢实,今日之后,再无吐蕃!
“国师的意思……”萧欥嘴上却显得十分犹豫。
阿诗那社尔拜了一拜,才道:“臣愿告陛下此事,但仅陛下一人而已。”
来了,果然来了!
萧旭和萧晨心中都一阵激动。因为和萧欥一样,他们也在等这件事;但和萧欥不同,他们期待的却是另一种发展。如若萧欥抵抗不住阿诗那社尔接下来抛出的诱惑——这是很可能的——那他们就会成功!
萧欥扫了底下众位大臣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魏爱卿、元爱卿、顾爱卿、虔爱卿、y-in爱卿,还有秦王、江王,都留下来,到两仪殿接着议事。吐蕃诸人,两仪殿外候命。其余人等,散朝。”
听着萧欥毫不犹豫的命令(显出他没有立刻相信),布德贡赞有些紧张。但阿诗那社尔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稍安勿躁。而葛尔东赞悄眼觑着他们的互动,心里已经下定了另一种截然相反的决心。
在萧欥上朝的当儿,元非晚并不知道,她被萧欥拉着当了一次挡箭牌。因为等她吃完早饭没多久,太后又派人来请她。不过传话的宫女说明了太后、燕太妃、泰王妃都在,就等她一个。
这显然没法推辞,元非晚很快带着人离开了立政殿。等到含章殿的时候,阵势也确如通传的那样。
太后先不说,燕太妃和花凌容一看见她来,立刻就慌忙地站起来,以花凌容为尤甚。“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花凌容见礼的声音都有些抖了。
“不必多礼。”元非晚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感觉。等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才朝向太后问道:“母后,今日这是……”
太后小幅度摆了摆手。“还是前几日和皇后你说过的事情。燕太妃已经知晓此事。今日大家都在,好商量商量处理方式。”
商量就商量,关她什么事?元非晚不由腹诽。然而对方摆了鸿门宴,她又不得不赴,也就剩下见机行事了。“那就是说……”她转过头,“太妃对此已经有了想法?”
燕太妃心里早把不知轻重的儿媳妇骂了千万遍。特么地,竟然叫她解决皇后这边的烂摊子……皇后这样面上笑着、内里凶残的人,是能得罪的吗?
“微末家事,惊动了太后及皇后,实在是不应该。”她陪着笑道,“是臣妾管教无方,让太后和皇后见笑了。”
太后就知道燕太妃会先道歉。“行啦,都惊动了,也就没什么见笑不见笑的。皇室子息,也是大事,本宫自然不会嫌弃多事……”说着,她看了看元非晚,“想必皇后也是如此,对吧?”
元非晚很想说,也没见您这个做婆婆的c,ao心一下正经的亲孙子啊?这会儿却管到别家府里了?但嘴上只说:“的确不错。”
“你们看,就是这个道理了。”太后终于觉得有些满意。“妹妹,你继续说。”
“是。”燕太妃恭敬回答。“妹妹日思夜想,就想抱个孙子,为此还去拜过不少庙、求过不少签。谁想到天算不如人算,原因竟然出在旸儿身上。”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旸儿自小体弱,妹妹便纵着他些,没想到长大后变成这样。”
花凌容跪坐在一边,听了这话,实在感同身受。她不也一样?凡事都纵容萧旸,只盼他有一天回心转意……但根本没有用!
“不是本宫说,”太后徐徐道,“确实是你太惯着老五了。这满天下的儿女,结婚时大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见像老五这样犟脾气的。更何况,老五还是个亲王,就该担起相应的责任来。若说去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是为难老五;但为皇家繁衍传承,难道他还做不到?”
燕太妃只能深深低下头。“姐姐说得极是。”
太后见燕太妃态度良好,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事到如今,再说过去如何,也没有用。”她略微停顿,目光在燕太妃和花凌容之间打了个转:“老五心里有人,这有的到底是谁啊?”
此话一出,燕太妃和花凌容心里都咯噔一跳。“说起来实在惭愧,臣妾不知。”
太后不特别相信。“泰王妃也说不知……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你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臣妾真心不知。”燕太妃一口咬死。皇后就在上面坐着呢,她的智商是要多碎,才会当着皇后的面说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