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你该不会......
"风吟,我与你一起去。"一直沈默的雁天涯缓缓开口。
雁天涯清楚南宫桀对风吟的感情,再看见风吟掌上的小旋风,心中隐隐猜到了风吟的担忧。
楚相惜错愕地看了雁天涯一眼,重重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风吟肯定地点了点头,握紧玉笛与雁天涯走了出去。
15
"少主已经说过,不得让你们踏入玄冥教半步。"颜歌毕恭毕敬站在大门後,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对门外的风吟和雁天涯道,"两位请回吧。"
风吟握了握拳,道:"颜司管,可否让我见见少主?"
颜歌交叉著手,无奈叹了口气,皱眉道:"如果说少主犯过错,他现在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请你们不要再去扰了他的安静。"
惩罚......风吟尽量不去想那会是多大的惩罚,深吸了一口气,镇定道:"颜司管,我只要见少主一面......"
"够了!"颜歌打断风吟的话,语气带著压抑的愤怒,脸上是极少出现的不耐神色,"你就算见了他一面又如何?既然少主成全了你们二人的幸福,你们就好自为之,好好地做你们的神仙眷侣,莫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说著缓缓关上大门。
雁天涯一个箭步冲到门前,用手按住将要关上的门,低头道:"我与风护法是君子之交,少主误会了。"
颜歌叹气道:"少主误会与否都是已成事实,现在你们是怎样的交情,他也再无兴趣知道。少主不愿再在情感上纠葛,二位都是明白人,相信不必在下说得太清楚。"
风吟抬起手,翻掌,掌心是形似球状的小小旋风,瑟瑟道:"这玄冥教嫡传的旋冰掌,不是我的。"
颜歌一怔,但想及风吟武功底子深厚,能将吸取的力量运用自如也不是不可能。无奈一笑,把手扶在门後,颜歌低眉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两位请回。"
风吟握紧手中的玉笛,坚定道:"以我现在的武功,攻入玄冥教绝非难事。"
颜歌想不到风吟变得如此义无反顾,摇了摇头:"少主此时不在玄冥教。"
"无论他在哪里......"风吟的眼神变得柔和,声音如清涧般清澈,"无论他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他,然後......"风吟顿了一顿,平静道,"把我这身武功还给他。"
雁天涯低眉,他想的和风吟一样,不过都是在逼自己往最好的方向去想。
颜歌放下扶在门上的手,"呵呵"一笑。
"风吟啊风吟,你真的不该太聪明。"颜歌仰起头,长长呼出一口气。
风吟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心口只剩让人窒息的痛。
"你现在去,也许还来得及。"颜歌神色落寞,嘴角酸涩的笑几乎要把人勾得落下泪来,"少主在玄冰寒潭。"
风吟与雁天涯一路飞奔,往玄冥教後山上的玄冰寒潭赶去。
"失去了旋冰神功护体,而且身上的真气过尽,少主只能靠玄冰寒潭的至净之气维持生命。一个月後,意识便会渐渐退化,呼吸尚存,但长眠不醒。现在只过了十多天,他还算是清醒的。"
当胸口的痛化成了酸涩,风吟终於明白自己从来爱他,爱得义无反顾,即使他亲手杀了自己与他的孩子,但在再见到他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恨他。
自己早该看懂,在那冷漠的眼神藏著多少深情和绝望......
现在懂了,却已太迟......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风吟的眼角疼痛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玄冰寒潭是当年玄冥教主南宫玄为了修炼旋冰神功而起的一座极寒之池,潭水没有丝毫被冻结,晶莹透彻清澈见底,寒气缓缓升起,氤氲的水气映得寒潭如同仙境。
潭水中央是一座冰雕玉床,风吟一步步踏著冰阶上前,拨开层层寒气,看见床上静静躺著的那人。
内功散尽,南宫桀已是一头白发,平整地散开在晶莹透亮的冰床上。穿著月白色的丝锻内衫,南宫桀双目紧闭,长长的眉睫凝著一层薄翼般的霜,似用冰雕成的人。
风吟握起他安静覆在小腹的手,轻吻著他冰冷的指尖,看似静止的眉睫轻轻颤动。
雁天涯低了低眉,脸上是似喜似悲的神色,看了眼坐在床沿的风吟,轻轻走开。
"桀......"风吟轻声唤他,南宫桀的长睫又是一颤。
风吟张开南宫桀的掌,与他紧紧贴合,十指紧握地把真气缓缓传过去。
失去温度的身体渐渐回了暖意,眉睫上的薄霜化成了水珠,聚在南宫桀的眼角,似泪滑落下来。
南宫桀长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漆黑的瞳黯淡而迷茫。
视线迎上灼灼如星的眸,那是如此温柔而安静的一双眼,是......谁?
风......吟......
心口某处被牵扯,传来微微的痛......
16
终於看清眼前的人,南宫桀淡红的唇无声地张了张,睁大的双眸满是惊惶。
"桀......"风吟察觉到南宫桀心中的不安,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轻柔地唤他的名字。
你为什麽要来......你为什麽要来?你为什麽要来!
南宫桀呼吸变得急促,一边挪开身体,一边用力甩著风吟的手:"你......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南宫桀狠狠地咬著唇,拼命地挥动著手臂,但因身子的虚弱而无力挣脱。
"桀......"风吟心痛地把他拉近自己身边,却遭到了更强烈的反抗。
"放开我!放开我......"南宫桀一直低著头,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