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卉冲于以湘吐了吐舌头,又笑眯眯地对于以涟道:“三表妹,以后你若是想多知道你大姐姐以前的事儿啊,就来问表姐,表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以涟点了点头,又不解地问:“表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意思呀?”
容嘉卉正想解释,于以湘便微笑着打断道:“乖三妹,没什么意思。”
说完她又看向了容嘉卉,脸上的温柔神情抖着抖着都快维持不住了,“我记得你也是许久没来了,我领你逛逛如何?”
容嘉卉笑容可掬道:“却之不恭。”
话罢,她便搭着白露的手站起了身。
两人摒退了丫鬟婆子,肩并肩地走在去往花园的路上,见附近没人了,于以湘脸上的怒色是再也藏不住了,她转过头撑着腰质问容嘉卉道:“你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在我妹妹面前丢脸的么?”
容嘉卉无辜道:“于以湘,你别这么凶嘛,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我也只是跟表妹说点童年趣事而已嘛,又不是凭空捏造的,你现在啊,真是一点都没有以前来得可爱了。”
可爱个头呢!于以湘冷哼了一声道:“你以后离我妹妹远点,免得一天到晚胡说八道的,平白教坏了她。”
容嘉卉又笑道:“她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我这个表姐跟你这个堂姐,于她,亲疏之间也没差多少,我怎的就不能跟她多说话了。”
“我与她之间,自然是比你亲了。”
容嘉卉道:“哪儿更亲啊?我娘你爹她爹,一母同胞,可都流着一样的血,既然如此,我跟你跟她,不一样都是流着一半相同的血么,你觉得你们更亲,是瞧不上我娘,觉得她血统不纯啊?”
于以湘自然没这个意思,只是她素来嘴笨,指着容嘉卉,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见自己是说不过容嘉卉了,气恼地跺了跺脚,然后心一横,伸手就扯住了容嘉卉的辫子。
“我说要你离她远点你就得给我离她远点,少在这跟我耍什么嘴皮子!”
容嘉卉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反手便也揪住了于以湘的发髻,道:“你这人啊,回回都这样,找架跟我吵,一说不过我了就要动手,你知不知道你今年都多大了啊。”
“到底哪次不是你先挑起来的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说完,她手上又用了些力,疼得容嘉卉“哇哇”直叫。
容嘉卉气呼呼道:“你松手!你你你!你也就只会抓头发这种损招了,你个母老虎,你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闻言,仿佛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般,于以湘神情一滞,整个人瞬间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见她如此,原本还想以牙还牙的容嘉卉抓着她发髻的手都软了几分。
她松开了容嘉卉的辫子,眼中似有点点泪光。
容嘉卉从未见过自家骄傲的表姐这样凄凄然的模样,她松开于以湘的发髻,有些内疚了,方才,她说重了?敢情于以湘这么恨嫁呢,这会子倒是她的不是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于以湘突然问。
没反应过来的容嘉卉一怔,什么什么?是指她方才的话?她方才不过随口一说,谁知居然会引起于以湘这么大的反应啊。
容嘉卉一时间也是不想再调笑于她了,老老实实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你放心吧,你又漂亮又最会装模作样,是绝对能嫁得出去的。”
记得前世里,于以湘嫁得还不错呢,自家堂姑母做婆母,那叫一个舒服。
于以湘才不信她的鬼话,她一步步向容嘉卉逼近道:“你一定是知道了,你猜出来了我心悦于柳公子后,就特意跑过来笑话我了!”
谁?
“哪个柳公子啊?”容嘉卉不解地问,看着于以湘越来越黑的脸,容嘉卉捂住差点尖叫出声的嘴,突然间就明白了。
她试探地问:“某位尚书那个柳?”
于以湘依旧没说话,容嘉卉知道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直说,便当这人是默认了,想不到她避如蛇蝎之人,在别人眼中,竟然还是个香饽饽。
也是,姓柳的瞧着确实挺能唬人的,他模样家世都好,后宅,目前貌似也是干净的,不对,直到她噎死,那姓柳的貌似都只有一妻一妾来着,至于外宅相好之类的她就不清楚了,真是个心机男!
虽然她素来不太喜欢于以湘,但这人毕竟是她亲表姐,又被她欺负了这么些年,怎么好让她眼睁睁看着于以湘把火坑当仙境呢,可惜有些事不能直说,她也就只好小小地劝了两句。
“于以湘我跟你说,柳家那位不是个好的,你可别被他的模样给骗了,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给你我提鞋都不配!”
若不是尚未想出理由,真想去跟父母说要他们退亲!毕竟这可不是她撒个娇就能解决的事,他们俩家的婚事,定下十几年了,人尽皆知,哪能贸然就退了,还是得从长计议。
于以湘可压根就不觉得容嘉卉这番话是出自于真心,她觉得,容嘉卉估计是想告诉她,她于以湘看上的人,她容嘉卉一点也不稀罕,不仅不稀罕,而且还嫌弃得很,只有她才当香饽饽……思至于此,于以湘眼圈一红,再不愿理会容嘉卉,一个人小跑着离开了。
容嘉卉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好几声,她都没搭理。
于以湘也是越想越觉着委屈,祖母向来疼容嘉卉这个外孙女比疼她们三姐妹这嫡亲的孙女还多,这也就罢了,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