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之在房门开的时候处于睡眼朦胧的状态,门一开,他倒彻底醒了过来。一双穿着云纹靴的脚站在他眼前,他有点回不过神,这是哪里?
慕安之的呆样在宁静元的眼中俨然成了早晨前的一道开胃菜,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面上是精明睿智,但接触久了,才能知道奇侠也是个呆子一枚。
哦,想起来了,昨日白天他言语间冲撞了罂粟公子,思了许多赔礼道歉的法子,但是又被他一一否定了。后来,在晚间时,他的脑子冒出了个典故,程门立雪。于是他做了个决定,在罂粟公子门前站一晚上,等他第二天一打开房门,他便冲上去和罂粟公子说些软话,令他忘了昨日的不愉快之事,若不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不原谅,他就死皮赖脸跟着罂粟公子。俗语云,烈女怕缠男,他如果拿出追求心上人的毅力,还怕罂粟公子不感动吗?
打定了主意,等人们入了睡,他悄悄出了门,站在了对面。可惜,慕安之把什么都算好了,连后招都想好了,却敌不过他身体的困意。到了三更时分,伴随着街上更夫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终于沉沉倒在了门上,沉沉睡去。
慕安之记起前事,在看清现在自己的情状,立马一个鹞子翻身站定,顾不上掸身上的灰尘,他先朝罂粟公子笑了笑,“罂粟公子,昨日是在下鲁莽,在言语上得罪了您,今日我前来负荆请罪了。”
宁静元没有看到慕安之面具下的笑容,可他听到了笑声。其实,他心里的气经过昨晚的吐气纳息排出了体外。不过,有人自己送上了们,岂有拒之的道理?
宁静元向后退了一步,与慕安之之间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奇侠客气了,在下乃是为人所唾弃之人,和您这义薄云天,侠心仁骨的大侠还是少来往为妙,免得污了您的名声?”
再傻的人也听出了宁静元话中的怒意,和一丝不可若有若无的委屈,何况慕安之只是在处世上迟钝了点,其它方面可是个一点即通的聪明人,他赶紧把昨晚想好的说辞抖了出来:“昨日我是无心之失,望罂粟公子能原谅则个。”说完,还做了个大揖。
诚心有了,但是小爷我不想放过戏小呆的机会,所以,只能委屈下慕大侠了。
神色变换间,一抹狡黠闪过,然而一心沉浸于原谅这件事上的慕大侠却并没有发现,正如酸秀才说的,活该你被人追杀,因为你呆啊!
宁静元看慕安之这举动,他今日是出不了门,可惜了大好的春光啊!“嗯哼,慕大侠,我见你是真心来致歉的,我就给你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