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医生都说了琛儿没有什么事情,你们也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都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周傅笙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些围在床边上抹眼泪的佣人们,口气更为冷淡的说道。
这些佣人们到现在才想起来周傅笙仍旧在这里站着,顿时也都不哭了,拘谨的和周傅笙道了声晚安,纷纷起身离开了周铭琛的卧室,直到最后这个屋子里面只剩下了周傅笙一个人。
周启华今天并不在家,也许是哪个高级宴会绊住了他回家的脚步,也许是哪个男人也无所谓。周傅笙终于放下了在众人面前的冷淡面孔,不由得跌坐在周铭琛的身边,手有些颤抖的抚摸上了周铭琛的脸颊,那张五分像他五分像周启华的脸孔上面也留下了几道伤痕,虽然不深而且医生也说了不会留疤,但是周傅笙还是有了一种恨不得让那伤口留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是因为那个叫毕枫的男人吗?还是因为又和容律起了冲突……还是那个男人吧,要不然你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周傅笙低声说道,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黏在周铭琛额头上面的一缕缕碎发,把它们捋到仍旧昏睡着的周铭琛的耳后。“你从来不会想一想家人的感受,不会想到你这副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有多么的痛心……”
几滴眼泪迸溅到周铭琛的脸颊上面,如同是他留下的眼泪一般,周傅笙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的说着:“你这个爹地的笨孩子……真是个坏孩子……总是让人伤心,总是让人绝望,总是让人……放心不下……”
“若是那个男人伤了你的心也好,就算是必然要经历的阵痛,那么就让它早点儿到来也罢。”周傅笙俯下身子,在他唯一的儿子的额头上面轻轻的印下一个吻,喃喃低语。
****************************************************************************
容律是被噩梦惊醒的。自从身体里面的那个【容律】消失以后他就很少再做噩梦了,但是今天他再一次的被一个混沌的噩梦吓醒了过来,醒来后却茫然不知为何,一点儿也想不起来那个恐怖的梦境里面究竟有什么——仿佛只是铺天盖地的冷寂,只有他一个人在路上彳亍行走,四周围笼罩着的是看不到前方的浓雾,只需一个错步他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那种心悸的感觉仍旧停留在肌体的表面,容律眼看着自己的腿部肌肉不由自主的痉挛着,仿佛还陷在那个莫名的梦境当中。
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甩了甩脑袋,容律努力把那种糟糕的感觉扔掉,并且把这种失常的感觉归于在外面过夜,身边的一切并不熟悉,以及过长的睡眠时间导致的。他终于想起来他昨天晚上是多么的失礼,若不是周深甫有着良好的教养,恐怕昨天他那种无赖的模样没有几个人会去搭理——他到不知道自己睡眠不足的时候会有那么……那么搞笑的模样。
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仪容行装,容律神清气爽的打开客房的门,然后伸出手来敲了敲他的邻居的房门。片刻后,周深甫打开了门,看到他精神满满和自己打招呼的模样,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我恐怕我们要马上赶回周家了……铭琛出事了。”周深甫叹息一般的说道,匆匆的给自己打着领带,然后带上房门,抓着容律的手就往电梯方向跑去,“叔叔今天早上给我打的电话,说是从医院里面转回到家里了,他仍旧在昏睡的状态。”
就算是容律对周铭琛再没有感情,再提不起兴趣来,那也是他名义上的丈夫,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异议的跟着周深甫一路狂奔的跑到马场的门口,而门口早就有一辆周家的车停在那里等着他们。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是受伤还是……”容律本来不想问的,但是想想他若是一点儿都不关心【容律】最爱的人,恐怕是会让人生疑,就算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非常的紧张。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叔叔只是说这是铭琛自己弄出来的伤,而且他的情绪还非常的不稳定,被注射了镇定剂以后才一直陷入昏睡状态,要不然可能还会弄出更多的伤口,可能是和……和那个男人有关系。”周深甫有些试探性的看了看容律的脸色,发现他对毕枫的存在好像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容律抿紧了唇不再说话,用脚趾也能想出来,八成是那个男人跑了,并且让周铭琛大受打击,很可能是受到了欺骗——不,那就是欺骗。
属于【容律】的记忆里面清清楚楚的向他展现了毕枫摔下楼梯那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不能完全证明毕枫就是个骗子,但是最起码的他并不爱周铭琛。
心里面竟然隐隐的有些痛快,容律甚至觉得这就是报应,当初周铭琛无情的破坏属于【容律】的幸福,而现在那个男人带来的虚伪的幸福也将周铭琛伤了个透底。
这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虽然在刚刚全部得知过去的真相时,容律有一种想要报复周铭琛的念头,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他根本是没有什么资本去报复周铭琛的,就算是当初结婚,周家给了他百分之一的周氏集团的股份,但是那根本就对周家构不成威胁,更是动摇不了周铭琛半分。而和周铭琛离婚不仅不是报复,反还是会成全了他,也不是个最好的方法。
所以容律只能冷眼看着这个被称为是他的丈夫的男人继续到处招惹是非,他想着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他的天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