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让你们姐弟团圆,你说好不好?”
赵静歌面色刷的变白,身子不稳,几乎要倒了下去,“皇上明察,臣妾不敢,有这般谋逆之心。”
楚秉文拍拍手,站了起来,“要是你弟弟有你这般觉悟,那就好了,可惜,可惜。”
赵静歌低头不语,一晌后,捂住嘴,忽然哭了起来。
他无谓地看了一眼,回头,“来人,把皇后扶进去。”
“是。”
宋寒枝尚在想着法子,怎么把屋内的迷香散掉,楚秉文就来了。
她将屋内的纱窗尽数刺穿,屋外的风雪一齐灌进来,还来不及拿东西掩上,门轰然一声打开。
他站在门前,说,“宋寒枝,你怎么就不让我省一下心。”
于是她的双手双脚又被铁链缚上。
宋寒枝有些闹心地蹲在床上,连看他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看来你已经好了不少,都敢想着法子逃出去了。”
楚秉文似是不喜欢和她隔着说话,又坐在了榻上,将褥子推到她面前。
“我今天给你送的大礼,你可收到了?”
宋寒枝:“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非杀不可?”
“他打了你。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动你。”
她摸了摸脸,心想那侍卫真是倒了血霉,哪个主子不好,非摊上楚秉文这样的主子。
“所以,宋寒枝,你就待在这里,除了我,没人敢动你。”
有时候,宋寒枝觉得楚秉文就像一个偏执的孩子。于他而言,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只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好比自从她被掳到这里来,楚秉文对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
你留在这里。
你就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她不答应,楚秉文便会动气,发怒,甚至一度失控地想要杀了她。
宋寒枝不明白,楚秉文到底把她当做了什么,是战胜顾止淮的纪念品,还是就单纯的救命恩人?
恩人,差点被他摔死的恩人,宋寒枝无奈笑了笑。
“楚秉文,你要是真念着我原来救过你一命,现在就应该放了我。”
“放了你,你能去哪儿?”
男人摇头,掐上她的脖子,按在床上,“说到底,宋寒枝,你还是不愿意留在这里,你还是想死。”
“我把封妃的消息一传出去,顾止淮就疯了似地举兵攻过来。宋寒枝,我的良贵妃,你还说顾止淮不在乎你,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嗯?”
“你还是喜欢他,想要找他,你们都是贱人,贱人就该死。”
宋寒枝躺在床上,楚秉文的手下越发用力,掐得她眼睛都昏花起来。
她忽然有些绝望了,眼前这个人,她真的猜不透。她根本想不出法子来自救,无论她说什么,都只会让他更加愤怒。
愤怒过后,就像楚秉文自己说的,他想杀人了。
他又想杀了宋寒枝。
她看着楚秉文,异常的冷静,“你杀了我吧,真的。”
宋寒枝第一次觉得,她真的活累了。而且于顾止淮而言,她只能是拖累。
天下局势初显,二者不相上下,现在的顾止淮,根本拖累不起。
那便死了吧。
昏迷之际,她又拂上胸前的护身符,眼里有东西涌了出来。
顾止淮,无论生死,我都是附在你体内的魂,你要带着我的怨念,我的不甘,替我报仇——
杀了楚秉文。
第91章
他终究是没有下去手。
因为宋寒枝哭了。
他可以忍受她的谩骂,她的威胁,甚至是以死相逼,却唯独不能看到她哭。
她一哭,楚秉文的心就跟着碎了。
收回了手,男人有些惶恐地替她擦眼泪,全然不知宋寒枝此时已经昏死过去,残余的悲伤铺天盖地,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他说,“宋寒枝,我不杀你了,你别哭。”
“你喜欢顾止淮也好,不喜欢也罢,我都不对你发火了。”
“你别哭,你千万别哭。”
屋外的人不敢进来,只听见楚秉文一个人哑了声,在里间不断地说话。
“皇上……”
“滚,都滚!”
冷,浸在骨子里的冷,等所有人都离尽,只剩他还在反反复复地叫她。
楚秉文喊她无数声,宋寒枝却一直闭着眼,男人低头抚上她的眉,忽然停了下来。
她的眼皮轻轻抬了一下,没睁开,但的的确确是动了。
他注意到了,欣喜若狂。
“宋寒枝。”楚秉文将她抱起来,摸着她的脸。
他只觉得心很乱,明明刚才气得恨不得掐死宋寒枝,可一看见女人哭,心里从未动摇的地方就狠狠颤了一下。
宋寒枝说的没错,她救过他,饶是他再暴怒,再不堪,也不该伤了她。
男人掀开被子,解了自己的大氅,搂着宋寒枝,抱了一夜。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他便被腕上的痛意闹醒了。
是宋寒枝在咬他。
楚秉文昨夜搂着宋寒枝睡觉,手臂环在她脖子上,女人一醒来,就低头咬起来。
她的牙齿又小又细,用了力咬,不一会儿就咬出了血。
楚秉文低头看她,也不躲,看着看着,他觉得也不那么疼了。
“你醒了。”
宋寒枝抬头,眼里冰冷一片,“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男人说,“我想明白了,我舍不得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