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为她穿好衣袍,安慰道:“别怕,逗你呢。若我真的想欺负你,又怎会用别人的模样。”
他见贾裕还在发抖,便将她搂在怀中轻拍安抚。
贾裕好将些,颤声劝道:“你并不应该长留此地,快些走吧。”
清怀顿了顿:“你在赶我?”
贾裕本是一番好意,见他似有曲解,忙道:“谢珧的依托,心意我已领会,你不必为此再继续履约。况且精怪乃是异类,稍有差池就会被人窥破真身丢了性命,你留在人间实是冒险之举。”
清怀听她所言,疑道:“虽说精怪各有领地,大都与人不相往来。但尚有不少留驻人间,或隐匿于宅院,或适宜于市井。如我这般,也并非异举,阿念在担忧什么?”
贾裕埋首在他怀中,并未作声。
清怀又问:“你可有想出法子应对你那继母?”
贾裕瓮声道:“并未有法子,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清怀忍不住笑了:“真真是个笨丫头,你如今孤立无助,为何不寻我帮衬,反倒要将我推开?”
贾裕刚想回绝,却又将话头咽了回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想帮忙,为何她就不能接受?若事情解决,岂不欢喜。
可若他因此事受累呢?
贾裕又觉得脑仁疼了。
清怀挑着她的发尾绕在手中摩挲,温柔眷恋,他道:“人心是不是都是如此决绝,像是你进屋之后,半分都未曾问过我为何要罚那丫鬟。”
此事是贾裕理亏,她自然不会主动拿出来提,可惜好不容易才将由头转向了别处,兜兜转转又被这狐魅给拉了回来。
“都说你愚笨,可我看阿念才真的是聪明人……”清怀摊开手掌,掌心是一对耳坠,夹耳处血迹斑驳,隐隐还有肉沫的痕迹,显然是被硬生生从耳朵上扯下来的。
“你已知晓这鲛人泪是我族聘偶之礼,那么你是否知晓若是非男子本意而被他人盗之,会有什么后果?”
清怀阴恻恻地凑近她的耳朵:“会割掉耳朵……”
贾裕看到那耳坠已是不行,又听这狐魅这般轻描淡写地说要割人耳朵,又是一阵害怕,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
“又吓坏了?”清怀摸着她的脑袋,见她发抖如斯,才笑着宽慰:“莫怕,吓唬你的。”
等贾裕鼓着勇气再看去那耳坠,上头却是干干净净,全无半点血污。
老天保佑,贾裕险些又要落下泪来。
清怀将耳坠装进一个香囊中,又扯开贾裕的衣襟,将那香囊塞进了贾裕怀里,顺势又摸了一把。
贾裕咬牙,这个色狐狸。
“你继母想要你另嫁的事,你莫忧心,我替你解决。”
压在身上那块石头终是消去了半块,贾裕眼中浮现出一丝真心实意的感激之情。
“若你能帮我避开此事,我定当记得这份恩情。”
“你与我之间,有何可记恩?”清怀好笑得看着她。
贾裕咬了咬唇:“我此生定是不会再嫁,可若要我以谢家妇的身份与你私通,我也绝不能接受。”
“既不愿再嫁,那也好办,只是不知阿念吃不吃得起苦。只要离开谢家,斋戒别室,有我相伴,自然也无人敢欺负你。”
贾裕的说辞半真半假,有着推脱之言。谁知那清怀竟是也有法子应对,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不愿。
贾裕低着头,不知怎生才好。
“阿念……”清怀坐于塌边席上,歪头看她:“你要知我心意,我绝对不会害你。”
贾裕欲哭无泪,是啊,你是不会害我,你是想要我肉偿啊……
清怀又道:“贾家的人还在屋外呢……方才是我下了结界,否则那些个人早就闯进来了。”
贾裕这才发现两人在屋内多时,外头竟是半点声音全无。现下,清怀解了结界,外头哄哄闹闹的吵嚷声瞬间压向耳际。
贾裕受了惊,害怕得往身边男子的怀里靠了靠。
☆、第 13 章 补充
“她们竟如此狂妄,看来确是未将你放在眼中。”
纵使清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讥讽,贾裕也相当的羞愧,毕竟那些都是自己娘家的人,这行径委实笑话。
“我定是不能和她们回去的。”贾裕低着头,口中说得坚定,气势上却弱得像团棉花。
清怀又想逗她了:“你想怎么打发她们?嘴上说道理?”
贾裕不说话了。
清怀一看便知贾裕并没想出什么好法子,他了然一笑:“我可以帮你,可你要怎么谢我?”
贾裕抬眸,拿着一双水润大眼汪汪得瞅着他,“你想要我做什么?”
清怀捏着她的下巴端详,贾裕相貌规正,身姿窈窕,算的上是当世正统的美人,又皆其礼仪教化,书香气质,成了洛阳都城有名的才女。他在蜀地时便对其有所耳闻,到了洛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