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今天难得出来,说吧,想吃什么?”
贾裕伸手指了指那馄饨摊。
少年面色一垮:“那有什么好吃的,走,爷带你去吃人间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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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贾裕闻着香味,伸手就想去扒拉炭堆里的烤红薯。
“诶哟……”红薯没拿到,小手被烫得通红。
“麻烦。”少年斜着眼一瞥:“小娘子家家,看着柔弱,怎地这般贪吃。”
贾裕乖乖地跪坐在一旁,听到少年的话,眼圈又是红了。
少年叹气,扔过去一个水壶:“拿着洗洗手吧。”
贾裕默默得洗了一把手,泪还是流了下来。她素来乖顺,却也受不了少年粗鄙无礼之举。
“我想回家,我想我阿姊。”
少年看她在那儿抹着泪,有些无措:“你家在哪儿?”
“我是鲁郡公次女贾裕,就住在平安巷。”
“这可巧了。”少年一下子就笑开了,桃花似的面庞露出了两颗虎牙,极具感染力。又更像那入水的浓墨一般,将那清池搅成一片乌色。
“什么巧了?难不成你也住在平安巷?”沙软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可相信。
“没有。”少年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我也叫平安。”
平安……一听就知道是个有寓意的好名字。
“那你能带我回去吗?”
少年此时扒拉出一块红薯,吹了几下,拨开一层炭烤的皮,那金黄的内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开。
贾裕咽了咽涎液,她还记得方才少年笑话自己贪吃,于是抿着唇,不敢表现出贪欲的模样。
少年睨了她一眼,故意将那红薯在她跟前晃了晃。
“想吃吗?叫声平安哥哥,这红薯就给你吃。”
☆、第 15 章
辰时刚至,小鬟照例进房服侍,见贾裕还未起身,只得退了下去。
贾裕听道动静,已是半醒。玉臂一摆,落在了一旁,是温热触感。她的心猛地一颤,醒了大半。
床上看似没有旁人,贾裕不死心又碰了碰身旁的虚空。
呜呜呜……这公狐狸怎么还在这里!
“你快起来,”贾裕压低声线:“你再不走就要被人发现的。”
“唔……”那狐魅像是伸了一个懒腰,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居然翻了个身又睡了。
这人往日不是起得比她还早么?
贾裕没有多理会,忙换上衣物,小鬟见她起了,这才打了一盆水进来。另两个丫头想去整理床铺,贾裕心头一紧。
“你们下去,我自己来吧……”
虽然床铺她已经让清怀施法清理过一遍了,可是还是止不住做贼心虚的不安感,更何况清怀还在床上,虽然隐着身,但也并非万无一失。
她不敢让家奴长留于房内,早早打发了她们。随即在妆镜前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描眉涂脂。
那串珍珠耳坠隔空稳稳得落在她耳侧,戴进了她的耳孔。
“你起了?”贾裕以朱笔画唇,她许久没有涂过口脂,画了几次都失败了。
“唔。”
清怀嗓音有些低沉,贾裕没有放在心上:“你不应该留宿到白日的,一会儿你家院子里的家奴定会跑来说你不见了,若今后也如此,岂不麻烦?”
“平安哥哥是谁?”
贾裕手上一抖,画唇的笔一转,又歪了。
她擦去口脂,佯装镇定:“什么平安哥哥?”
无形的手落在了双肩上,并不用力,贾裕却感觉到了一股无法忽视的威压。
清怀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语气温柔缱倦:“你昨夜说了梦话,叫了许久的平安哥哥。”
贾裕打着马虎眼儿:“哦……我记起来了,是我儿时认识的一个小哥哥,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我梦里叫了这名字?那还真是奇怪了。”
手中的脂盒与唇笔被清怀轻巧地夺了过去。
“抬头。”
贾裕不敢不从。
沾了口脂的笔触落在了她的唇上,女子面容清丽婉约,沾染上胭脂更如一朵盛放的睡莲,动人心魄。清怀喉间滚动,可想到那几声折磨他一宿的“平安哥哥”,他心里头还是过不去:“他如今在何处?”
“死了……”
笔顿了顿:“什么时候?”
“好久了,有十多年,我记不得了。”
“唔。”
清怀没有再问什么,贾裕心头松了口气。
日子还是要过的,总纠结着过去的那些个人和事只是吃力不讨好,贾裕从来不会去想自己解决不了或是不可改变的事情。这般样子看来,清怀还算对她胃口。
贾裕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早不知那贾府已乱成了一锅粥。
“中邪了?”郭氏特地为神志不清的耦妪请来一位术士,术士说耦妪是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