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喜娘掩饰的很好,旁人见了,还真是信以为真,只当是新娘子留恋娘家,不舍得离开,加之新娘子没什么力气,一点也挣扎不了。
当新娘子被迫上了薄久夜的背上之后,盖头下,就立刻传来了新娘子虚弱的声音:“薄……薄久夜,你竟然……竟然这样就……把我这个亲妹妹当筹码给……卖了,我恨你……我恨你!”
薄久夜听得分明,带着笑脸往身后扭了过去。
他看向背上的新娘眼神,却冷的刺骨,“我说过多少次了,太子不是你该碰的,现在得到这个结果,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明白了?”
新娘子虽然有红盖头隔着,但依然能依稀看到外面的光景,而薄久夜这样冰凉的眼神,她也忽略不了。
她的身子一个哆嗦,似是害怕了,但嘴上还在不死心的辩驳,“我就是喜欢太子……就是想做太子妃……明明要嫁八皇子的是薄云朵那个贱-人!不是我,不是我——”
“闭嘴!”薄久夜不耐的低喝一声,“想做个舒服点的八皇妃,就别再使性子,若是再这样,看谁还会管你的死活。”
说罢,薄久夜转回了头,又对众人面带微笑的将新娘子背了起来,走向了停在府门前的八抬花轿。
而新娘子则呜呜的哭了起来,因为有红盖头的遮挡,没有人发现,新娘子正一口狠狠的咬在了薄久夜的背上。
吃痛的薄久夜也只是脸皮细微的扭曲了一下而已,倒是让人看不出个什么来。
直到将新娘子送到轿门前的时候,他那顿时松了一口气的表现,才有些许的明显。
不过旁人就算见了,也只是以为他薄相因为嫁妹而产生了些许不舍情绪之类,断不会联想到其它。
随着司仪浑厚的嗓音高呼一声‘礼成’,薄家府外的大街小道上早就摆放好的一串串鞭炮爆竹,便热热闹闹的响了起来。
其声势之浩大,别说整个偌大的东城都能听得见,夸张一些,便是都能响彻到云霄之上。
鞭炮和爆竹都是大红色的喜庆-红纸包装,这一爆炸过后,红纸碎裂成片,在半空中纷纷扬扬。
看起来,就像是能迷人眼睛的花瓣,既喜庆,又美不胜收,当得算是一景。
在场诸人,无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的来参加这场送嫁,皆都被这样的景色熏陶,自染了几分的喜色。
“薄云惜——”
在所有人以为这场送嫁就要这样落下帷幕的时候,一声清灵的女子喝声,拉拢了所有人的精神,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禁的循着声音来源望去。
当众人仰首抬眸的刹那,便见一道绯色的丽影从薄家宅邸中飞了出来。
但当众人或惊或愣之际,那绯色丽影已飘然落地,正好落于薄家府门之前。
而这一刻,众人的眼神里,全都成了惊艳——
因为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位绯衣女子翩然而落。
众人惊艳于女子那翩然若蝶舞的姿态,更惊艳于女子的容貌。
并非女子的容貌有多过分的倾国倾城,而是女子明明生了一张娇俏的五官,偏偏却生了那样一双看似色泽淡薄慵懒,却处处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野-性眸子。
那般琥珀色的眼珠,给人的第一眼,便会联想到一种性-感却又充满危险的野兽——黑豹。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就将女子整个的气质熏染十分特别,上扬的眉眼,处处透着张扬,眉角上的一点黑梅花印记,点缀出一抹邪肆,上翘的菱形红唇唇角处,勾着一抹令人难以忽略的坏笑,更为女子添了几分一个女子本不该有的——
别致不羁。
人,总是会对危险和刺-激的东西所着迷。
而在场人所有人,就是被她这股别的女子身上所没有的危险气息,所深深的吸引。
莫说旁人,就连薄久夜,都跟着众人为她而惊艳。
女客群中,被诸多女客围在当中的朝霞,当看清来人后,可不像周遭的女子们露出怎样的艳羡,眼里只有恼恨和鄙夷。
而她转头看到自己的丈夫,也为来人那露出的明显惊艳表情,与愣怔的神情时,她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再无法顾及这些宾客,她紧握双拳,走出人群,堪堪走向自己的丈夫。
“老爷,你有没有觉得四妹变得……有些太不像四妹了?”到了自己丈夫的身边,朝霞已经迫不及待的伸手挽住了对方的胳膊,靠近的凑到对方的耳边,强挤出一抹艳丽而温柔的笑,却说着这样极尽绵里藏针的话。
薄久夜顿时被自己妻子的问话而拉回了神智,略一思忖,便挑眉颔首。
他再看那来人的眼神,已经变得锐利起来,本惊艳的目光,现在全成了打量,成了剖析。
这些天,他一直在忙碌许多的事情,尤其是最头疼的云惜和八皇子婚事,所以一直都没有去看望过薄云朵。
不过,就算得空,若是用不到薄云朵,他也一样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人。
只是,这样短短的三日未见,他是真的没想到,薄云朵却大不一样了,好像陌生的……根本就不是薄云朵这个人。
朝霞对自己丈夫的变化看在眼里,得意而阴毒的笑,在唇畔一闪而过。
薄云朵来势汹汹,心里都是满腔的愤怒和杀意,完全忘记了自己该如何的收敛自己的锋芒,已经被冲昏了头脑。
直到敏锐的感知,令她警铃大作,她方才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