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我知道清娘是女子之后,心早就乱成了一团。母亲问我是不是喜欢她,我,我不能回答不是。”魏琅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我本就游移不定,现在也好,一切尘埃落定,我与清娘有缘无分。”
文萱郡主:“魏琅,我问你,你到底喜欢谁?”未待魏琅说话,“我问你,赵清、林氏二姐妹你究竟喜欢谁?”
魏琅有些惊讶:“姑姑,这关林大娘子什么事?”
文萱郡主抿一抿唇,只想到今日未宣旨前林府上下的神情,那些往日忽略的细节便全部都被想起来。她如何会猜不出来自己的好友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侄子,只可惜当时一叶障目,还时时刻刻在林冉华面前提到魏琅,惹她越陷越深。
为顾全林冉华之名节,文萱郡主没有多言,只是掩饰着说道:“我就是问一问。我问你,赵姑娘与你志同道合、天作璧联;林家二姐妹,姐姐才情高绝,妹妹温柔体贴。你到底更喜欢哪一个?”
她想了想,补充一句:“不管赐婚的事情。”
“姑姑,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魏琅想了很久,文萱郡主没有说话,直到魏琅叹了一口气。
“林二姑娘是外柔内刚,我对她有几分敬慕。清娘与我青梅竹马共游山河,我且怜且惜。此二者皆我不能割舍。至于林家姐姐,她文采卓绝,我是又羡又妒。”
文萱郡主阖目:“可现在……赵清是不会为妾的。”
魏琅:“所以我与清娘已经缘尽,从今以后,我必然全心全意待淡秾。”
文萱郡主转过身去:“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
第二日,两家开始行“六礼”,京城果然被掀翻了天,就这般热热闹闹地过了一个年后。在“请期”之前,魏琅又邀林淡秾出了一次门,林淡秾选在了焦堂山。
因许久不见魏琅,这次,林淡秾竟然生出恍然隔世之感。爬山的时候,魏琅说了很多,林淡秾一概没听进去,只在垂风亭歇脚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魏琅问:“淡秾很信佛?”
林淡秾:“不信,只是和般若寺的一个老和尚有些交情。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他的意见。”
魏琅叹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也是淡秾告诉了我这座寺庙。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我们两个人能够重游故地。”
林淡秾环顾四周,破亭子依旧。她当风而立,垂眸道:“是啊,没想到还能重游这里。”
两人重新开始爬山,但到了般若寺,林淡秾却发现已经换了一个主持,她抓住一个眼熟的小和尚询问:“贪贫去哪里了?”
小和尚道:“皇上收复了突厥,贪贫跟着白马寺的僧人一道去天竺取经了。”
“他……他走了?没有留下什么话?”
小和尚点点头,又摇摇头。
林淡秾无功而返,知道这回没有什么意见了,只有她自己。
……
她回家之后,魏府派人送雁请期,日子定在仲春,林府同意了。自此便是真的待嫁女了,林淡秾在前面听完父母训话,一人回到屋里看着自己绣的嫁衣,青色深深。
南山与魏春自赎之后,院子里面老夫人与孙氏新安排来的婢女近些时候也熟悉了她的脾气,不再来扰这位二娘子。
林淡秾坐在屋子里面,本就是不大的地方,却已经堆满了东西,显得有些逼仄。魏府送来的聘礼,林家按例给的嫁妆,孙氏一点没过问,全都送到了她这里。魏家气派太大,硬生生给她凑足了排场。林淡秾坐在这锦绣堆里,心里却空落落的。
林淡秾横躺在床上躺了几天,直到某一早上,她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映着晨光开始读那个傻x写的情书。
……
到昏礼这一天,林淡秾上“花钗青质连裳,青衣缂带韈履”,她本就是风姿绝佳的人儿,如此敷粉施朱、盛装打扮,当真是占尽fēng_liú、艳色绝世。
林淡秾上完妆,便发现林冉华也站在她身后。所有人都退开,留给这对姐妹谈话的空间,林冉华上前将最后一只钗簪到林淡秾头上,鼓足勇气说:“妹妹,祝你幸福。”
林淡秾握住对方的手,很冷但也很软,她低声道:“姐姐,你也是。”人们再次拥上来,说些吉祥的话。林淡秾却已经无心理会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的光明明暗暗,显出挣扎与纠结、无畏又害怕。害怕未知的结果,害怕拼尽一切去博,却输得倾家荡产。
直到魏琅他们来了,宾客开始起哄作催妆诗。魏琅本就是才思敏捷又早有准备,很快就说了几首,引起围观者阵阵叫好声。
而屋子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连向来能言善道的喜娘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新娘子,只看着镜子,不去看自己的夫婿。林冉华第一次参加婚礼,不知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只能站在一边。
外面的催妆还在继续,直到忽然有人大声说:“千寻万觅得佳婿,何故造作不出来。”一时静默,这话中之意太过明白,是嘲讽新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