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着自己的主意,何必多余问我这一句。”祸起灾说。
“你有这觉悟,很好!”祸兴乱点了点头,他慢慢走到齐殃身边,祸起灾缓缓地跟着走了过去,再一次命悬一线,他竟想起那与他结下一段兄弟情的余清,余清先前一再地做了他的救星,但这一次他却不能依靠余清了。
远处连擘三人看着,虽理不清那父子俩与那挡路的女妖有何关系,但观视许久,也知道他们若杀了那女妖,怕是不会再对崇龙教有什么动作了。在这一日里,他们收获的信息与感受的震撼已是足够多了,又不愿再看妖类同族相残,三人彼此相视一眼,已达成了离去的默契。
就在这三人刚要转身,祸兴乱正要把死亡赠予齐殃之时,崇龙教方向变化再起,一只生着鳞片的巨兽般庞大身影自崇龙教飞到此处的空中,又遮天蔽日地降下来,那巨兽身形渐渐隐去,落到地上时,却成了一个人影。
见识过那神奇的变化,群妖皆是心惊胆战,他们印象之中,该只有“龙”这独一种兽类才有此等威严,而那真真切切之景,更不像是幻术异法可造之势。
来人是一个瘦小枯槁的老人,他就像是许久不曾安眠,许久不曾饱食一样,却能以一只形如枯木的手托举起那比他身体还要巨大的宝座。
宝座放到地上,他的意思不需多说,祸起灾祸兴乱已经了解,是要交还宝座以求能保留齐殃一命。
“山教主,你不必如此!”齐殃说:“留下那宝座,既可防他们继续危害世人,也对你们的大业有所帮助。只要能让我与他同归于尽,我就了却心愿了。”
连擘听得这一句话,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看向杜十恶,杜十恶竟是摩拳擦掌,战意高涨。
“不死龙图山无患,崇龙教主,七辅之首,哈!”杜十恶说道:“我真是忍不住想去会他一会了!”
“杜爵爷千万不可冲动!”连擘劝道:“屠龙军尚为壮大,我们对龙教不可在如此一个迫近之地有太过明确的意图!”
“这......只是你看那方才从我们这边现身的妖类,他已能破解我需要破解的东西了!我只是想证明,我才是屠龙军的最佳人选!”杜十恶说。
祸兴乱低头看了看齐殃。他一脸的欣慰,在抬头回应山无患时,却又变成了失望,
“我真的很乐见这一件麻烦事能这样和平的解决,我老爹也能多活一段时日了。甚好甚好!”祸兴乱笑着拍着巴掌,他故意笑得很难看,让人一眼能看出那笑得有多么勉强。崇龙教主山无患却只是点了点头,他从现身起一个字都不曾说出口,似也没必要多说,当前群妖的战意,只面对这样不知是人是妖或是神的教主已无胜算可讲,更别提那教中数不清的怀有异能的内门弟子了。
“父亲,”祸兴乱收去宝座,突然一句反常的亲昵,“我们离开时你可要跟上。”说完,祸兴乱领着群妖离去,祸起灾却留在原地,看了看齐殃,她正被山无患扶起向着崇龙教走去。再看群妖,已经走出了很远。那一直追随在他们后面的屠龙军三人已经离去,连擘和龚执纣不知说了什么话将那个容易冲动的杜十恶劝走了。
与群妖保持着距离,祸起灾突然只想将他们避开,能称为自己心腹的同伴一个一个死去,每一个的死都让他在其他同伴面前威严扫地,他已没什么面目去号令他们了。
突然,熟悉的气息出现在附近,似是能在祸起灾失落之际给他鼓舞,祸起灾猛然惊觉,“余清?!他就在这周围!”又想起那是危险的信号,这才理解了祸兴乱方才话中之意,他心中想去一探究竟,在此时却也没有那一份胆量,连忙顺着群妖踪迹追赶过去,避开了这一次迫近的危机。
.......
齐无为走在辟荣城的街头,一双手伸到他身前讲他拦了下来,手心朝上,正对着他低头时的脸。
手的主人从齐无为身后晃到他身前,正是那老光棍,齐无为微微一笑,已然会意,将传心如意宝鼎从怀里取出,放到他手上。
“嘿!”老光棍刚打开一看便惊讶道:“你有一段时间没用这玩意了!”
“哦?你怎么知道?”齐无为问道。
“先前我跟着你借光的时候啊,瞧见过的里面生出来叶子都是新发的嫩芽。但这一回的,老了很多啊......”老光棍说,“这东西可是比烟叶什么的磨人多了啊!我用得那么少,离了几日办事都力不从心,你用它比吃饭还勤,这几天心里到底是揣着什么才能熬过来的啊?”
齐无为心中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唯心和尚,昨夜两人乞丐般的露宿街头,他不曾用忘思叶却睡得很安稳,一觉醒来后,唯心和尚却不知道去哪了,这一个既万分可疑又叫他如何也猜不透目的的人,每天猜度他的意图便是齐无为这些日子来心里揣着的事吧。
“揣着正事。”齐无为没多想便答道,却对于瞒过老光棍并没多少信心。
老光棍已抽起炼心叶,他好像并不对齐无为的答案很上心,只是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呀!我忘了要分你半片了。”
“这不要紧!”齐无为说:“我存了一些的。”他拿出酒葫芦来,在老光棍面前晃了晃,却并没听见酒水流动的声音,他也反应过来分量不对劲,费了一番气力才将瓶塞打开,一股烧焦的气味夹杂着酒臭飘了出来,原是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