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门口戒备森严,左右两侧约莫站着二十五六个头戴铁盔身披铁甲的士兵,每人右手握枪而立,左腰侧挎着一柄单刀。一位年约二十六七岁、身高七尺的统领,头戴红缨铜盔,穿锁子铜甲,肩披一件红色披风,腰间挎着一柄斩马刀,正站在城门口左顾右盼注视着出入城门的人。
袁岳目光所及,顿觉这位统领并非泛泛之辈,心里隐隐捏了把汗。做为御马官,袁岳也曾屡次随军出征,可他的职责是养马驯马医马,真正与外敌短兵相接浴血拼杀的事儿,他很少干过。当他见到这位英姿飒爽的统领时,心里也不免打起了小鼓。他担心要是被这统领认出大伙儿,接下来将面临一场厮杀。可是大伙己然来到城门口,没有了退路。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要被识破大战一场,那就战吧,袁岳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就从西城门出去。
袁岳扭身冲马车道,“小姐,到西城门口了,你沉着点别出声。”银瓶小姐还没沉浸在伤痛中,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再理会。袁岳沉声道,“兄弟们,大家沉着点,见机行事,我等一定要保护好小姐出城去。”众位兄弟纷纷点头低声应道,“是!”一个个面色冷静,催马缓步向前走去。
那位统领见一行二十余骑走了过来,便将手中马鞭一扬,立即有四五个士兵呼啦啦地跑上前来。为首那位挡在了袁岳马前喝道,“站住,什么人,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全报上来?”另外三位士兵则走向马车,想要看个究竟。大伙儿都提心吊胆的,很怕露了马脚,不过神色却平静得让人看不出半点异样。
袁岳赶紧翻身下马,冲那位统领抱拳一礼道,“大人,我等乃城西李老板家的亲戚。我等从鄂洲而来为的是给李老板过五十大寿。如今寿辰己过,我等正准备回去。”“李老板过寿?”这位统领愣了一下,随即扭头喝问道,“王标,怎么回事儿?”拦着袁岳的这名士兵道,“禀告统领,这一行人从城西李老板府出来,欲回鄂州去。”“好,放行!”统领答道。袁岳打量着那位统领,似乎觉得有点儿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刚好那位统领一扭头看着袁岳,只见他猛地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掀起车帘的那位士兵见车里坐着的是一位老头、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小女孩,根本没什么可疑之处,便道,“报田统领,查无异样!”“好,好,放行!”田统领说罢将手猛地一摆,示意众士兵放行。袁岳跨上自己的黄膘马站在一旁,待一行人走过之后,自己才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