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身心皆疲,很快她就真的睡著了。
坐在她身旁的言湛將毯子蓋在她身上,坐在後排的和悅望著兩人這樣子,心裡也頗不是滋味。
要不要告訴言湛她懷孕的事呢?
內心一番天人交戰,和悅對著言湛喚了聲,結果言湛回過頭,給了他一記能把人凍僵的眼神。
和悅吞下已經到嘴邊的話。
算了,還是別惹這傢伙了吧。
飛機平穩降落,白池解開安全帶,一下子就沖到了和悅身旁,像是八爪魚一樣死死纏住他的手臂不放。
和悅一臉生不如死的苦相,頂著背後萬箭穿心般的視線注視,下了飛機。
“我說你們倆吵架能不捎上我嗎?”他小聲地對白池說。
白池呵呵一笑,果斷乾脆地回道。“不能。”
“和悅,你要對我負責,如果當初不是你把我拖下水,我就不會落到現在這般田地。”白池充分發揮出厚顏無恥的精神,將所有問題都推到和悅身上。
和悅剛想反駁,白池有補充了諸多論據。
“你想想你有多少次把我推給言湛,讓我在他生日那天留宿,在我跟前男友碰面的時候故意帶他撞見,如果不是你,我會掉入這個火坑嗎,如果不是你,我會懷孕嗎!”白池的指責簡直一句句戳人心虛。
和悅連忙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姑奶奶,你懷孕這事兒可真不能賴我。你想想,如果你能始終把持住自己,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白池冷嗤一聲,“哼,說得輕鬆,那是因為言湛不喜歡男人,不然落到今日這步田地的人就是你!”
和悅徹底啞口無言,只能俯首稱臣。
車子抵達目的地,言湛拉開車門,白池抱著和悅,死死不放手,一副生離死別,悲痛欲絕的表情。
“和悅,你不能丟下我!嗚嗚嗚……”
和悅繃著太陽穴的那根筋,跳了又跳。
“行了,別演了,他走了。”
白池這才鬆開手,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若無其事地說。
“我不想回家,我想去喝酒,我要借酒澆愁。”
和悅卻不理她,從另一邊下了車。
“我要把你懷孕的事告訴言湛。”
“好吧好吧,我投降,我馬上下來。”
白池立馬從車上跳下,身手那叫一個靈活矯健。
不過,要再次踏進這個家,白池望著這所應該算是她家的宅院,心境卻說不出的憂愁。
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和悅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解鈴還須系鈴人,兩人之間的問題,也只有當事人才能解決。
他這個看客,真的幫不上什麼。
不僅幫不上忙,還很礙眼。
在言宅裡,和悅深刻領會到一句話的具體化感覺,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恐怕已經被千刀萬剮。
白池繼續發揚故意刺激挑釁言湛,持之以恆,鍥而不捨的戰鬥精神,充分利用了他這個人肉道具,幾次他看到言湛都在暴走邊緣,可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起身,離開。
如此瞭解言湛的和悅,覺得他的反應,簡直不可思議。
“不是你,也會是別人,我寧可是你。”
倆人擦肩而過時,言湛落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就兀自進書房了。
這句話的意思莫非是他看穿白池如此做的動機,就是要報復他,所以他便縱容她用這種方式發洩不滿。
這算是哪門子的寵妻,單身多年的和悅硬生生被喂了一大口狗糧。
這兩人之間的愛,真的是變態啊!
鬧騰了一番見沒有效果,白池也消停了,只是眼神頗為嫌棄地看著和悅。
“我覺得一定是你氣質太娘炮了,讓他覺得沒有威脅感。”
士可殺不可辱!被攻擊娘炮的和悅受到一萬點傷害。
結果白池盯著他的臉,評頭論足地繼續分析。
“唇紅齒白,跟個小白臉似的,我的確不太可能喜歡這種類型。”
“我記得你有一個前男友也是這種類型。”他反嘲回去。
“所以不是分手了麼。”白池輕描淡寫。
“對了,戚雅的事解決了嗎?”
回國以後,白池之前遭遇的車禍畫面又浮上腦海,想來仍然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