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
强制住挣扎的我,他冷凝住我的眼:“真要说来,德藼殿下的性情颇若萤姬,我对她至多只有兄妹情。可未想她不顾先帝对她的期许,执迷不悟,乃至毫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做出那等傻事,到头来非但没能让我回头,反累我险些失去先帝的器重。说实话,对她的满腔真情,除了困扰,我别无他想……”
啪!
毫未手软的一巴掌,终是打断他波澜不惊的冷酷。面前这个仍在微笑的男人绝不是我认识的即莫寻,心中寒凉,欲要挣开桎梏,却是动弹不得。又不能惊动到外间值守的兵士,我恨瞠这个全然陌生的男人:“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一时心软,给你这种冷血动物生孩子!”
“可惜你已经没了机会反悔。”
瞥了眼隆起的小腹,他优雅一笑,按住我的后脑勺,俯首强撬开我的唇,滑进舌来与我缠绵。纵是我使力捶打,反被他搂得更紧,幽夜中,冷至冰点的墨瞳与我几要喷出火来的双眸激炙纠结,心一横,刚要咬他的舌头,却在冷若冰霜的眸里窥到沉黯伤痛,怔了一怔,他却松开桎梏,云淡风轻:“你该清楚,你所认识的即莫寻,不过是先帝希冀见到的模样。”
诚然,莫寻故国,先帝给他取此名字,便是希冀他忘却故国的大内里,成为一心效忠羲和皇室的臣子,而非我眼前这般显露真面目的冷泉皇太子。
我低眸轻笑,心中哀凉:“你确是藏得很好。我也没这个幸运,看透过你……”阖起眼,敛声尊称:“云桑国的皇太子殿下。”
他未有做声,良久,左颊一凉,失了温度的唇似有若无拂过半边面庞,终是滞在我耳畔,流连不去:“不但是你,连我自己都记不清冷泉殿该有的模样。”
笑了一笑,转云桑话,淡声如是说。
一如当年意在夺储、与他明争暗斗的异母手足高仓亲王,羲和国的德藼亲王同样有个得宠的母妃,同样锋芒太露,直皇后所出的帝储。故而谋面前,对这羲和亲王,他无甚好感。只是在石桌底下初见蜷作一团的羲和亲王,略微诧异,望着犹带泪痕的睡颜,很是自然地想起自家顽皮的妹妹,一番剑拔弩张的拉锯,与之结下不解之缘。只是自始至终,对她不曾抱有男女之情,即使此后亲王殿下时不时寻他晦气,也未放在心上,权当萤姬在身边唧唧喳喳。直待茈承乾年岁渐长,有日一如往常,趾高气扬地来到朱雀营。他本不以为意,听之任之,却因亲王殿下有意无意,问他可有娶妻的打算,方才恍觉亲王殿下的心意。
“记得殿下那日说,如果皇都的小姐都看不上我,她可勉为其难,收我为夫。”
似笑非笑,略略无奈。如非这位德藼殿下从中作梗,为续香火,他许已娶亲生子。可即使如此,也未恼恨接连破坏他大好亲事的女亲王,只因自始至终,他未曾放弃复国梦,无暇风花雪月。可未想无心c柳,往日若即若离,反令德藼亲王误会他欲擒故纵,情窦初开的强势少女令他莫要扭捏,若是喜欢她,便去向父皇提亲,却是自讨没趣,被对方婉拒。
“莫说先帝不可能应允,我向来将她当作妹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只是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女不曾遭人拒绝,且以为即莫寻不过碍着身份,不敢高攀。放下身段,亲自去求父皇未果之后,不惜放弃荣华富贵,意欲与他远走天涯。
“先帝下旨赐婚的前日,德藼殿下将我带去一处空置的殿阁,说她愿意放弃宫里的一切,与我远走云桑。我自然没有答应,劝她莫要辜负先帝期许,且在朝野,不乏比我优秀许多的青年才俊,待到将来,她自会寻到一位门当户对的东床快婿。”
许是想到我那位门第显赫的世子老公,似慨彼时一语成谶,墨瞳飞掠一抹自嘲:“可给德藼殿下道完利害,正要回去练兵,她忽得飞跑过去抵住殿门。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堂堂金枝玉叶,竟然……”
微蹙起眉,似有难言之隐,他赧然不语。自他略窘的表情,隐隐猜知那位德藼殿下做出何等大胆之举,为了留住深爱的男子,不惜以身相许,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父皇只有应允。只是这位女亲王比我想象之中,更要蛮不讲理。不解风情的冷泉皇太子背过身去,义正严词地拒绝后,竟是赤着身子抱住了他,威胁自己的心上人,如若他接受赐婚,她现便喊人过来,到了父皇面前,就说他对她用强。
100 拾伍章 ? 修好 '三''vip'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生得倾国倾城的亲王殿下又不着片缕,旁人看来,自然以为即莫寻见色起意。瞥向冷然无奈的男子,多少同情他那时百口莫辩的心境,可转又想起那日我神智不清,步了茈承乾的后尘,他却未能把持,扯了扯嘴,低眼看向昭示我季悠然恬不知耻的肚子。许是看出我怒己不争,恨他趁人之危,他淡说:“我确是个小人。那日你不过是烧糊涂了,将我当成苍世子,我却顺水推舟,不计后果地要了你。”
听他直言不讳,我怒目相向,他却一笑,愈发淡冷:“可对德藼殿下或是其他女子,我绝不会这样情难自禁。”
我微窒,冷哼了声,侧眼望向别处。他不以为意,抚上孕育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