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出来辟谣,说绝无此事,却没人肯信:若是假的,林若去哪儿了?秦王殿下去哪儿了?
这些林若的友人更是为他担足了心,此刻见到他忽然出现在桃林,怎能不像见了鬼似得,怎能不急得跳脚:你不快点跑远些,回来作甚!
“哎呦!”听完这些,林若先是“噗嗤噗嗤”,而后干脆捧腹大笑:“肚子都笑疼了,亏你们怎么想出来的,这么荒唐的故事也拿来哄我。”
“故事?”
“不然呢?”林若反问:“难不成你们以为是真的?”
瞅见周围的人认真的表情,林若瞪大了眼:“不是吧,这么离谱的事你们都信?”
“这事儿,全长安都知道了啊,你不会告诉我们是假的吧?”
林若笑道:“怎么可能是真的?我就是心情不好,出去逛逛罢了!你们也不想想,我就带了小书一个,就我们那脚程,若真有人追我,早把我抓回来几百回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啊!
“而且我在罗城,还遇到了秦王殿下,“林若再接再厉:“我还在秦王下榻的地方借住了两日,也没听秦王殿下说什么抚琴不抚琴的啊!”
“你被秦王殿下抓……那个,不是,”楚奕听的瞠目结舌,道:“你遇到秦王殿下了?他没那个……呃,你怎么没和他一起回来?”
林若冷哼一声,道:“说来就气,原来秦王殿下和那个云……竟然是相识的,还意图说和我们。怎么可能?那姓云的就算是诗仙在世,我和他也不是一个道上的人,所以我一气之下就走了啊!这事儿,客栈里好多人都看见的。”
“什么?你见过《将进酒》的作者了?”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七嘴八舌连连追问:“他到底是哪家子弟,怎的我们都找不到他?他家住哪里,可是长安人氏?他在哪里求学?怎的之前一点名气都……”
“停!停停停!”林若做举手投降状,道:“这些事别问我,我虽然和她不对付,可是也不能随意泄露别人的隐私,你们……唉,其实说真的,不知道比知道好。哎!不是说有好酒吗?别小气,快拿来尝尝!”
“……”
林若在落屏山呆了半日,“太子招林若抚琴只是谣言”的话,不光传遍了桃林,连长安城都传遍了。
不是吧,这轰动了半个长安城的事儿,只是谣言?
不少人跑来他们饮酒的地方,想亲眼证实一下,却见人群中的少年一身飘逸的儒服,如瀑的长发被白色的发带束起,那仰头饮酒的潇洒风姿,活脱脱一位浊世公子、红尘谪仙。
于是下意识便信了他的话,笑话,要是真逃亡十几天,就算谪仙也憔悴了吧?
林若喝到半熏时,林博远派了车夫驾着马车来接,长辈有令,林若只得遗憾离开,让车夫将驴车赶回去,小书驾了马车带着他先走。
“公子,您怎么还喝啊!”小书赶着马车在官道上小跑,道:“要是喝醉了,一会怎么跟老爷回话?”
林若耸耸肩,叹道:“就是不想回话,才要喝啊!”
也是,喝醉了就不必回话了,反正老爷心软,公子要醉了,就更舍不得责罚了。
小书哦了一声,又问:“公子,那抚琴的事……就这么算了?”林若和其他人说话,他在一边听了个七七八八、稀里糊涂。
“是啊!”
“可是公子,您那什么上中下三策,都还没用呢!”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呢?
“因为那上中下三策……”林若轻笑一声:“都是骗人的啊!”
什么上中下策?给宠妃抚琴是有失身份,难道给帝王chuī_xiāo说出去就好听?以声色娱人者,皆下下策也。
此事若换了一个月前,或许只有这三策可选,可他最近名声暴涨,解决此事便变得格外简单——闹大,闹到尽人皆知。
当今陛下又不是真正的昏君,便是任性也是有限的。一首曲子而已,又不是绝世美人,有着让人倾城倾国的魅力,他就算再喜好音律,想到这件事带来的偌大影响,怕也没心情听什么音乐了。
所以这件事,就只能让它变成谣言,风吹云散。
只是这方法虽简单,却有两个前提,一是林若必须暂时消失,否则太子殿下一发话,他就必须站出来“辟谣”,将这口巨大的黑锅放到自己背上去。二是这事儿能做不能说,否则,林博远和林若两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小书道:“好端端的,公子爷为什么编这个出来骗人呢?秦王殿下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林若叹道:“若不让秦王殿下以为我有十足把握解决此事,怎好大摇大摆回京?”
他一日不回,这件事便一日不能解决,皇帝和太子等人,对他的“不识时务”,也会越来越不满。
可他总要有个回来的理由,总不能对秦王说,因为我知道伯父在京城肯定已经将这件事闹大了,我好回去收场吧?
心中不由苦笑,于上位者而言,不过是听不听一首曲子的小事,可是在他们,却要绞尽脑汁,甚至冒着性命之危来行事。也难怪权势二字,总让人趋之若鹜。
小书安静了一段路,偷眼看下自从他们上车,就不紧不慢跟在附近的几个骑马的汉子,小心道:“公子您这几天一路躲的,是太子爷的人吧?”
林若嗯了一声,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