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的一人一兽近了,王二扑向了小兽,小兽敏捷一跳,躲开了王二的虎扑,继续奔跑,向着那个白衣美人,一下跳进了那香香的怀里,王二吃了一嘴的草泥,呸呸直吐,看见陆雪琪抱着那小兽发呆,王二坐在地上又笑了。
小狸眨着湿漉漉的小眼睛对上了那双莹莹秋眸,晃动的白色大尾表达着兴奋、高兴,陆雪琪眨了眨眼,从最初的吃惊中回过神来,柔柔笑了,小狸在这里,那么——
修避开了青云守山弟子,潜入了青云,只因为不想有那些麻烦的虚礼,哪知刚进青云山,还没有决定先去通天峰,还是先去小竹峰看看,小狸就肆意地跑开。修担心它被人发现,急急追赶,小家伙自从瘦身成功,速度也提高了不少,甩开自己没入了一道僻静无人的山谷之中,有飞儿在天上带路,修缓下了步子慢慢走进了山谷中。
当那山谷的全貌映入眼中,修脚下没来由的一顿,目光闪烁几许,惊讶的唇边带上了柔和的笑意。
坐在地上笑得憨厚的二叔,还有站在那里的、、陆雪琪,有含蓄的微笑噙在唇边,有淡淡的高兴从那眼中流露出来。
有风吹拂过草地,四季常绿的青草如波涛般起伏不定,荡向了远方,耳畔小溪潺潺,有鸟鸣清脆,是谁如墨的发丝纠缠着秋风。
“好久不见,陆姑娘。”
“恩。”
幽静的山谷,有嬉笑的声音回荡开去,溪水边,王二追逐着小狸,笑得肆意,飞儿盘旋在那一人一兽上空不时传出脆鸣。
不远处的低斜草坪上,一红一白并肩而坐。
从二叔精神的脸上,修知道他这些年过的很好,还留有余香的食盒静静躺在旁边,修感激地看了陆雪琪一眼。
陆雪琪坦然接受,看向小狸,依旧可爱的小家伙身躯变得细长了些,再也不是当年的肉球,是在外吃的不好,还是旅途太过艰辛?
“你这些年倒游历了不少地方,海边,沙漠,草原,幽谷,你、过、、倒过得自在。”陆雪琪看着修,眉目依旧,虽然清瘦了不少,但脸上的笑容实在,她比以前更爱笑了,陆雪琪本来想问过得可好的话,最后变成了些微羡慕。
修听见陆雪琪的话,知道自己让飞儿送来的东西,她都收到了,修笑得灿烂。
“恩,是啊。走了不少地方,看了不少美景,尤其是走到沙漠蛮荒之地,漫天的黄沙在风中飞舞,烈日高照,黄色的沙海慢慢飘荡开去,说不出的缱绻柔和,又是那么壮阔。不过你要以为这沙漠蛮荒就是如此,那就错了,一到了夜里,气温变得很冷,数不清的沙虫,潜伏在地里,还有不知何时就会出现的沙暴席卷,除了天,就是黄沙,稍有不慎就危机重重;除了这沙漠,还有那辽阔草原……”
修说得起劲,陆雪琪听得仔细,仿佛也跟着她走过天南地北。
秋风淡淡,王二和小狸在地里打滚,飞儿落在了聊得开心的人儿肩上休憩,天高云淡,有流云随风飘动,飘向远方。
夜幕低垂,送王二叔回了住处休息,两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小竹峰后山,那间素朴的竹屋。
陆雪琪进了屏风所隔的里间,修又带来了一颗黑色的珍珠,陆雪琪自是要将之收到那盒里。
修候在外间,放下了食盒,动了动肩膀,下午时分,陪着二叔疯玩,竟是比打了一架还累,看了看这间竹屋,不出意外的素雅,简简单单一间屋子,以屏风隔出睡榻和客间。
夜风带着些微舒爽的凉意,修看了看桌上釉色清雅的白瓷玉杯,摸了摸腰间的葫芦,有了兴致,眼中还有些坏坏的心思。
飞儿与小狸对这小竹峰也算熟悉,避开了人群,修也任由它们自行去玩,剩下自己和陆姑娘,不远处又是那青云奇景望月台,临近中秋,夜色优美,不去赏月说不过去。
待陆雪琪放好黑珍珠,出来时已不见修的身影,连桌椅都不见了踪影,陆雪琪疑惑着眨了眨眼,看向屋外,天幕低垂,有淡淡微光,凭着直觉,陆雪琪朝着望月台走去。
竹林边缘,望月台处,属于自己的竹桌、竹椅安放在那里,而偷窃桌椅的小贼,正闲适地坐在桌边,桌上摆着紫青葫芦,和两个杯子,有醇醇的酒香在风中飘散。
“陆姑娘有兴致赏月小酌吗?”既使酒香醇醇,修还是闻到了那独特的冷香,发出了邀请,眼中带着些恶作剧,陆姑娘应不善饮酒吧,师姐燕虹醉了酒可是会整人的,不知冷冰冰的陆姑娘醉酒会是什么模样?
陆雪琪顿了一顿,看见修端起酒杯放于嘴边小酌的模样,潇洒中又带了几分魅惑,也许是月色太过温柔,也许是美色太过惑人,从不饮酒的陆雪琪忽然有了那么些兴致。
“好啊。”清冷的嗓音带着爽快应道。
半空孤悬的平台,翠叶摇曳的竹林,低垂的夜色,清亮皎白的圆月从望月台下慢慢升起,银色的月光洒在了小竹峰的每一个角落,推杯换盏的两人所在位置,正面望去,月亮就好似在眼前一般,伸手可触,圆月之上隐隐约约有黑影袅娜,不知可是那广寒仙子在翩翩起舞,望月台的月色天下独有!
修又为陆雪琪满上了一杯美酒,陆雪琪举杯饮下,毫不扭捏造作,又优雅得体,一向严谨的陆姑娘喝起酒来,竟是这般豪爽,修眼中带着惊喜,又续上了一杯,忘了那坏意的初衷,有良辰美景如仙境,有知交好友如此美丽,望月小酌好不快活。
“呵呵,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