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正要发力,不知道在唐昊眼睛里看到什么,犹豫了下,放任他长驱直入。

这个吻和张佳乐那时候的吻一样,都有股豁出一切的疯狂劲,不管不顾令人心惊。叶修抬手钳住唐昊下巴,逼他断开节奏,以更强硬稳定的姿态吻回去。没有旖旎的温存缠绵,只有步步紧逼的交战,你侵一寸,我进一厘,唇齿如刀,白刃相向,不多时两个人唇边都见了血。

一吻告终,唐昊干净利落地拉开距离,啧了一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然后就是这样。”他说。

第45章

不少事都是如此,没挑明前心思弯弯绕,纠结成中国结,挑明了也就那样,三两下,刺刀见红,痛快爽利。叶修也无话可说——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过了几秒钟,他才略微不自在地咳了咳,伸手到兜里摸烟。

香烟是不舍得的,但只要同是烟民,从古到今似乎都无师自通了一种心灵沟通技能,语言不通也能摸准对方是没烟抽了、没烟抽了还是没烟抽了,他成功用一个手机壳从一户猎奇心理强的人家换来麻纸包的一小包晒干的土烟丝,自己卷了个烟卷似模似样。至于被剥夺手机壳的黄少天的心情,则不在考虑范围内,遭遇一波垃圾话洗礼的叶修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唐昊直直盯着他的动作和表情,心里有点新鲜,这样的叶修……他觉得自己又多了解到对方性格的一个侧切面。

再严峻的局势,再糟糕的情况,他看上去都是那么冷静那么游刃有余,别人都在混乱在焦躁在无所适从,他身边依然有一种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恒定气场,自然而然侵染周围,莫名的可气又倍觉安心。更多时候,他孜孜不倦乐在其中地用小学生都不屑的幼稚挑衅,把最理智成熟的人激得放下身段和他闹,非掐他一顿不能解气。然而一旦真的陷入困境左右彷徨,他又是最可靠的倾听者与引导者,像闪着冷光的北极星,令人不知不觉想要追随。

而这样的叶修,可以气定神闲说出后宫三千这种话,若无其事接受改变的关系,却原来面对直白的情感流露,也会这样……局促。

“那个时段,你看到了什么?”叶修突兀地问。

“哪个时段?”

叶修静静看着他,唐昊忽然就明白了,瞳孔一缩,下意识张开防备的姿态。

那段幻觉中的经历,他醒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那看样子只是一个太过逼真的感官陷阱,他承受的压力与折磨,绝境中生发的勇气决绝,实际上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对现实没有半点影响。这就像是被人用极其恶劣的手段捉弄了一回,还暴露了太多内心,想起来都会感觉耻辱和狼狈。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吧。”叶修欲言又止,语气里还有微微的歉意,这对他来说实在太难得,唐昊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他不会知道,正是因为听见他在昏迷中唤出的名字,叶修才下定决心闯进这个未知的领域。

离温泉越远雾气就越淡,依旧浓白一片,影影绰绰,如果一架直升机在上方航拍,镜头里恐怕只有或深或浅变幻流淌的色块,与鳄鱼嘴岩石那边一样,这里到处是长短不一的流水声。东南西北完全失去了概念,沿泉池边一块坑坑洼洼、两端翘起的条形石所指,向左约莫走一百七十步到头,向右长一点,大约二百六十步到八十步。再以这条步测的线为轴线,取与它垂直的方向,两端各自延伸出去也是相差无几的距离。这片区域可以说是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不过算上或许会有的感官干扰,这个测量结果未必准确。

他们所走到的地方,水域就占了近一半的面积,个别人还不小心踩空掉下了水。叶修记得起初他们进入“门户”时,是从一道拱桥上走过来,木制的桥面有种包浆般的油润感,手摸上去湿漉漉的,真想不通木头一直受潮,为什么没有发霉虫蛀。走过桥雾就相当浓了,南方的小手牵着他,谨慎地绕过两块篱笆围起的菜地——是不是菜地存疑,叶修隐约看见土中露出几截倒放的木头,木头上竖立的植株在雾气中圆润饱满的轮廓让人想起山芝,也可能是某种不太常见的菌类植物。

两块地四周都围着疏落的竹篱笆,竹条极细,手机电量有富余的人悄悄拍了几张照,竹子被砍下来久了一般会变成淡黄色,但这里的细竹条却是深一些的湖绿,认不出是什么品种。篱畔一小片竹林,竹子均是又矮又细,绿得透明,风一摇有股伶仃的意味。南方随手摘了片竹叶,嘘溜溜吹了两声,众人眼角金光一闪,竹根下似有游走的蛇昂起头,朝这边探了探,又飞快钻回栖息之所。

他们手里的蛇还有几条,活着的蛇却再没捉到过。由于蛇毒那坑爹的特性,职业选手们这几天谈蛇色变,黄少天独自念叨了一堆双菇炖南蛇、黄芪蛇肉、五丝炒蛇丝、蛇片拼鸡肝、三蛇龙虎会之类,非但没有唤起同仇敌忾,反倒被联手暴揍,无他,饿红眼的人面前不要报菜名……

“放心吧,你们抹了草汁,不会咬你们的。”南方指指他们脸上身上的鬼画符,“这里从来没有外人来,所以没有配蛇药,但我可以在书里找找,看普通人被咬了有没……喂!干什么你!”

“抱歉。”王杰希赶紧说,他刚拉下孙翔的手臂,后者手贱地扳住一棵竹子,把它弯下腰来看竹叶丛里挂的一个小纱囊。

“这是什么?”黄少天问。

“师父放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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