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停了下来。
这很奇怪,为什么听到别人说快跑,他就要跑起来,到底是谁在说,到底为何要说,是善是恶……这些他都不知道就已经先跑了起来。
树林中很安静,一丁点儿声音也没有,天色有些黑,但应该正午还不到才对,弥漫的雾气又像是在早晨,他有点糊涂了。
这是哪里?
拿出手机,屏幕一闪,信号为零。
他突然有点害怕起来,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转了一个圈,脚下的树叶被踩的沙沙的响,隐约的回声在空寂的树林里,好像伺机的怪兽蠢蠢欲动,下一刻就会从四面八方猛地蹿出来。
他后退了一步,再一步,又一步,突然转身——
一条黑影从天而降,仿佛夜幕猝然降临。
“……”
一只冰冷的东西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将他还没来得及呼出的声音堵在喉咙里,变成单薄的呜呜声。
“呵,阿七,”有人在他耳边轻笑,“你怎么不跑了?”
第21章 出院
“你们早该想到这两个人有问题。”踢了跪在地上的人一脚,迎来怒目一瞪,时舒笑了笑,说:“信不信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许是时舒笑得太真诚了,那人畏缩了一下,不甘的垂下头去。
另一人一直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时舒踢了踢,又弯下身看了看,问:“喂,死了活着,吱个声。”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时舒抬起身,说:“袁师叔,这人死了,埋了不?”
那人在心底无声的哭喊:我还活着,我也想吱个声啊……
袁翔好笑的说:“这人被你父亲点了穴,暂时还动不了,要等你父亲来了解开才行。”
时舒“啊”了一声,说:“那可惨了,我父亲他突然发病了,医生说暂时还不能出院。”
“嗯……”他想了一会儿,说:“要不,我来试试吧。”
袁翔奇怪的问:“你会吗,好像没听说你学过点穴?”
“是没学过,不过,他要是老这样气血不畅通,还没等我父亲出院,可能就半身不遂了吧。”
“想想也对,你试一下。”
时舒伸出手,在那人腋下的位置截了截,“是这里吗?”
袁翔说:“大概。”
时舒使劲一点。
“他好像没动?”时舒不确定的问。
袁翔肯定的说:“没动。”
于是,时舒加了点力,再点,点,点……
“累了。”时舒站起身,甩甩手,“我放弃。”
跪在一边的人看着一动不动的同伴,心想,他应该还活着吧。
“可能是因为刺激不够,”时舒提出一个主意,“要不拿针扎扎看?”
张泉马上出门,不久回来,手里拿着一根针,足有一指来粗,一臂来长。
跪在地上的人默默别开眼。
“不行吧,这么粗的针,要不小心把人扎死了怎么办。”时舒顿时摇头,说:“你看,他又不吱声,也不好把握。”说着他看了看旁边的人,眼睛突然一亮,说:“要不先拿他试试吧。”
跪在地上的人往后退了退,惊恐的看着时舒拿过针走过来,说:“不行,世家规则第十五条,不得用私刑……”
“用了也千万不要被发现,否则扫厕所十五天。”时舒打断他,转过头,问屋子里的人,“你们有谁发现了吗?”
众人一齐望天……花板。
“你看,谁也没有发现。”时舒摊开手,“你也不要说好不好,不然我一不小心手抖了,把你扎穿了可不好。”
“……我说,我都说。”
时舒看了他半天,“早说不就好了,”突然退去脸上的笑容,像死神一样面无表情的说:“现在晚了。”
说着,一针毫不犹豫的扎下去。
“啊——”
袁翔看着那可怜的人被扎得血淋淋的手腕,问安浩然:“小少爷怎么了?”
安浩然松了一口气,说:“正常情绪发泄,袁师叔不要在意,小少爷懂得分寸的。”
袁翔无语,都这样了还叫懂得分寸吗?
“下一次是这里,”时舒把针放在那人胸口,说:“放心,我会小心避开你的心脏。”
说着,正要扎下去,袁翔吓得赶紧跑过去,一把夺过那根针。
“怕什么,我又不会真扎。”时舒说:“人都晕过去了,还有什么意思。”
袁翔看过去,那人翻着白眼不省人事了。
时舒说:“等他醒过来就什么都肯说了,袁师叔你看,早这样多好,像你那样问,他们能耗就耗,指不定等着谁来救,虽然别人很可能已经放弃他们了。”
袁翔叹了口气,事实就是时舒说的那样,直到刚刚被时舒吓得开了口,那个人之前都是一字不吐。
“不过,父亲把他交给袁师叔你,可能也没想问出什么。”
时舒朝窗外看去,近处的房子,远处的山,像一幅黑白画,若是人也这么黑白易分,是不是就会少很多麻烦呢。
“一山的树在一夜之间枯萎,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时舒分析道:“如果时间是‘一夜之间’这么短,之前就应该有过预兆,如果没有,那一夜肯定相当的不平静,但时家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两人不是故意隐瞒不说,就是一直窝房间里上网打游戏。”
“二来,时家派过来的两批人都出了事,为什么这两人还好好的,既然要上山,找谁带路更好,这种事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时舒顿了顿,说:“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