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居。
陈旧的牡丹榻上,躺着紧闭双目的炎明轩,梦里的他紧皱眉头,似乎又陷入那个似梦非梦的梦境。
小轩窗处,苏文榭倚着窗而坐,长袍迤地,长发如墨,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雨,已经停了,庭院里,被雨水刷洗过得曼陀罗鲜红欲滴,红的更耀眼,香气更浓。徐徐风吹来,带着曼陀罗的花香,苏文榭生起一丝倦意,淡紫色眸子慢慢阖上。
闻着淡淡的花香,他似乎做了一个梦,回到了几百年前的流莺楼,庭前落花满地,他坐在庭院里的摇椅上,年轻的天子从背后抱着他,让他的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靠着他,在他耳边呢喃:知君啊,知君,朕竟如此爱你。
他调皮的挣脱天子的怀抱,站在天子面前,粉色的花瓣落下来,落在他的肩上,发间,他伸出手接那些粉色的花瓣。跳起一段惊鸿舞。
舞罢,看着天子深情注视他的眼神,他笑得花枝乱颤,不知羞耻。
身上一暖,一件披风自后披上。
一双手臂自后环上他的腰间。
梦里的他看向摇椅,天子的脸变得模糊,直到不见,只有一把他贴身的梅花扇子放在上面,庭院里没有飞扬的花瓣,几棵枯树的枝丫,满地的落叶,他呆呆看着那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心如同荒凉的沙漠,杂草不生。
苏文榭缓缓睁开眼,转过脸,撞入一双墨黑的眸子。
炎明轩直勾勾看着苏文榭,似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印入脑海里,他的手还搭在他的腰间。
苏文榭也望着他,望着那双眸,最终微微蹙起眉头,想要别过脸,他总觉得那种情人之间深情的对望本不是他们该有的,至少对于苏文榭来说。那种对视只会让他莫名的厌恶与不知所措,因那眼眸里不该流露的情感而厌恶,因那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而不知所措。
苏文榭难堪的别过脸,那双眸子太黑,能吸走他的魂魄,令他感觉窒息。
连忙道“你身体不适,我扶你去休息。”
炎明轩没有否认,被苏文榭扶起,墨黑的眸子一直停在苏文榭脸上没有移开,苏文榭感受到他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是闪躲着视线,将他扶至塌上躺下。
“你好好休息。”
炎明轩看着他闪躲的视线,心里生起一股恼怒,在苏文榭正要离开之际拉住他的手。
死死的拉住。
他的手太过炽热,热的发烫,苏文榭的手凉如冰铁。
苏文榭僵硬的站着,手被炎明轩拉着,他动了动手臂想要逃离,接下来自己便从背后抱起,一阵天昏地暗之后,自己被那人压在了身下。
双手被那人的手制止,长长的黑发发散落在塌上,乌黑而凌乱。
苏文榭头有些晕沉,他躺在那人身下,却依然微扬额头,淡紫色眸子直视身上的人。
炎明轩的眸子漆黑,黑的见不到底,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问“你究竟是何人?”
苏文榭盯着他,不说话,两人这样,一上一下,维持着如此僵硬的动作,僵硬了许久。
制止手腕的手动作越来越重,苏文榭疼痛的轻蹙眉头,嘴角却轻轻扬起,淡淡的笑开“你觉得我…”
话未说完,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游走的舌头在他口中肆意掠夺,如嗜血般吮吸,嘶咬,舔弄,他吃痛的侧开脸想要避开那吻,那人又将他的脸扳向他。
黝黑的眸子看着他。
制止自己的手松开,炎明轩捧住他的脸,吻再次落了下来,落在他的发间,他的眉角,他的眼敛,他的唇角,轻轻柔柔的,无限温柔,温柔到苏文榭浑身开始轻微的颤抖,眼角开始湿润。
苏文榭睁开眼,看着那人的唇在他脸上细细的浅吻着,良久,那人的唇离开了他的脸,接下来唇就落在他的手指上,一根一根,细细密密的吻着。
身体可耻的发烫,连指尖也开始炽热起来,他惊慌一样缩回了手。
炎明轩抬起脸,幽黑的眸子里充满yù_wàng的火焰,苏文榭颤抖着身子就要起身,却被炎明轩扶着放在了塌上,解了他的衣袍,退了他的亵裤,滚烫的身子便压了下来。
温热的手掌游离他的身上,探寻着,摸索着。双腿抬起弯至头两边,折成一个令他难堪的姿势,苏文榭闭着眼不去看如此**不堪的自己,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那巨大火热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苏文榭紧咬着的嘴唇破裂,双手攀上炎明轩的背,报复般抓出几条长长的血痕。
男人继续律动着,仰着脖颈发出满足的叹息。
抑制不住的呻吟从他紧咬的唇角溢出,苏文榭摇了摇头,泪水滑落眼眶。
那人的唇落在他眼角,温柔的吻去他的泪水,那声温柔似誓言般的“文榭,我爱你。”他似乎听不真切,却因此泪湿了眼眶。
窗外,曼陀罗花开的正娇艳,小焕坐至低矮的围墙,摇晃着双腿,哼着童谣,时不时的望窗内一探,像是看到什么,缩了缩脖子,眼神茫然疑惑,又接着摇晃着双腿,哼着童谣,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到。
白衣第十一章[本章字数:151:55.0]
粉色的花瓣不断飘落,湖上已被覆盖了薄薄一层花被,小舟仿佛行驶再无边花海。
小舟的前头坐着一黄一白两名男子,他们面前是一方矮桌,桌上放着一壶清酒,两个茶盏。
炎明轩伸手为苏文榭斟上一杯酒。
“与你相识也有一段时间,听你讲的离奇故事也甚多,今天,就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