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多乖乖地走到凳子边上,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模样像刚入伍的新兵一样。袁朗有些不满意:“你以为这是在中队开会呢?许三多,你就这么怕我?”许三多脸一红,连忙把凳子挪近一点点。袁朗无奈望天:“许三多……”谁知三多,噌得站起来:“到”把袁朗唬了一跳,没插针头的手挥了挥:”坐,坐,坐。三多啊,你是直接过来的么?”三多点头:“嗯””齐桓通知你的?他有没有说别的?”袁朗淡淡地问,思索着怎么能让眼前的人再靠近一点点。“报告,没有,齐桓他,他就说你病了,留院观察。”三多说。袁朗有些头痛地抚额:“好了,这里不是训练场,不用报告来报告去的,和我说说你这趟出去,问题都解决了么?”三多有些紧张,他听出了队长语气当中的不耐烦,喃喃地问:“什么问题?”袁朗嘴角牵牵:“你的问题,你回来,是归队么?”许三多好像被袁朗提醒了,这才想起卸下身上的背包,而袁朗眼睁睁看着他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又很高兴地递到他面前:“队长,这钱,我没有动,现在,现在还给你。”袁朗没有接:“然后呢?”许三多愣神。袁朗有种捶床的冲动,幸好三多及时转过弯来:“队长,我回来了,问题,问题解决了。”至少他现在不失眠了,也可以继续训练了。
袁朗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不过很快,他又叹气道:“三多,你果然还是没把老a当家,没把我当成你的战友。你受到伤害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向我,向我们求助,而是说想回家。我一开始以为你真的回家了,却没想到你回的是你的老部队……”
三多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辩解:“我,我只是想去看看他们,看看成才,看看连长……我,我没想……我……”三多词穷。而袁朗的表情越来越悲哀:“我就知道,把你从702挖来,让你的战友受伤之后,你对我就有了成见,觉得我变了。”“不是的队长,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对你没有成见,真的,伍班副也不恨你了,连长也……”看着袁朗晴转多云的脸色,许三多沉默。他的心里难过极了:队长误会他了,他对他真的没有成见啊,虽然进队之前对他的训练方式有些不解,但是现在也都烟消云散了,那天听说他也在战区,他兴奋胜过了紧张,现在听说他生病,他恨不能插翅飞回来看他。哎,要怎么说队长才能明白,自己对他没有成见了呢?许三多纠结了。
而袁朗却是很得意地看到小人儿的脸皱成一团,欲言又止的模样,真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瞟了一眼柜子上的袋子,嘴角一勾:“三多,这是你买的?”许三多瞬间来了精神:“嗯,队长,我去给你洗个苹果吧。”说完起身就想拿苹果。袁朗却说:“橘子吧,不用洗。”三多连忙抓了一个橘子递过去。袁朗挑挑眉毛无奈地看着他:“三多啊,虽然队长我可以单手剥橘子,但是,弄脏床单就不好了。”许三多这时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自己也太傻了吧,队长一只手还打着点滴呢。红着脸说了声“对不起”手忙搅乱地剥橘子。袁朗则整好以暇地看着他,看他的手足无措。
终于橘子剥出来了,看着散了架的果肉,袁朗忽然想笑。但他一本正经地靠坐在那儿,等着某小人儿自己凑过来。三多皱着眉头看着七零八落的橘子,捏起一部分,伸了过去,袁某人双眼上瞟只当没看见。三多开口:“队长,我,我不小心……”袁朗小小地挪远了一点,张开嘴。许三多这回读懂了袁朗的意思,身体前倾,把橘子送到了袁朗的嘴边。于是,某人很不客气地一口咬了下去,三多只觉得湿湿黏黏的汁水湿到了手指,正想缩手擦拭一下,没想到,队长帮了他的忙,三多呆呆地任由某人的舌头在自己指尖上扫了个遍,软软地,酥酥麻麻的。大脑有那么零点一秒的当机。随即闪电般地缩回手:“对不起,那个,我刚才倒水的时候忘了洗手,那个……我现在去洗。”说罢跳起来就往门外走。
袁朗也傻住了,他没想到三多是这个反应,来不及开口阻止,他已经是笑容满面,伸手抓起剩下的橘子,一小片一小片地放进嘴里,仿佛还能感到他的指尖在沉浮。
许三多再次进病房的时候,袁朗靠坐在那儿很悠闲地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三多,橘子很甜,不错。”三多傻笑:“队长喜欢就好了,我给你多剥几个。”说罢走过来剥橘子,这回剥得又快又好,袁朗本以为他剥完了会再往他嘴里送,没曾想他只是把剥好的橘子放在整张的橘子皮上,然后开始剥第二个。等到他剥第五个的时候,袁朗认输了:“行了,别剥了,吃不了这么多,一会儿招虫。”三多停手,把第五个剥好的橘子放在柜子上排好队,然后坐在那儿看着袁朗傻笑:“队长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袁朗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门的方向,然后有气无力地说:“看医生怎么说了,哎,三多啊,你队长我这次是栽了,没载在战场上,倒是栽在这里。”许三多连忙宽慰他:“队长,你被泄气,医生一定会有办法的。”“三多,过来。”袁朗伸出手,三多有些呆呆的,凑过去:“队长?”袁朗拉住三多的袖子往下一拽。三多俯身的瞬间,袁朗的手勾上了他的肩,然后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三多,回去之后,一切听铁队的命令,离开医